六零半路夫妻

第25章 食堂工人(3/5)

    邵耀宗隻會烤豬毛,不會做。隻能寄希望於杜春分。

    杜春分:“豬蹄也得等副食廠殺豬才有。”

    端午節剛殺一頭,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再殺第二頭。

    邵耀宗衝小孩搖了搖頭,“不是你娘不做,是副食廠沒有。”

    “咋啥都沒有啊。”甜兒想哭給他看。

    邵耀宗摸摸她的小腦袋,“跟妹妹玩兒去。爹去掐莧菜。”

    鮮嫩的莧菜頭掐掉還能長出來,直到秋天開花變老。

    杜春分種莧菜的時候就考慮到這點。莧菜沒讓她失望,自打可以吃,那一小片莧菜,每三兩天就能掐一次。

    炒菜遠遠不夠,但煮個麵條足夠了。

    上個月買的白麵還沒吃,杜春分挖一斤白麵,又加一點點豆麵,然後和麵擀麵條。

    有魚有蝦的時候,杜春分買魚買蝦吃,就把雞蛋省下來。

    麵條煮好,杜春分磕三個雞蛋,攪勻倒入麵條鍋裏。大人小孩都能吃到一點。

    邵耀宗碗裏有一塊大的,本想給孩子,四個孩子給誰都不合適,不由得轉向杜春分。

    杜春分無語又想笑:“你自個吃吧。我們娘幾個不差那一口。”

    小心思被看穿,邵耀宗的臉慢慢變熱,不自然地笑了笑。

    幾個孩子轉向杜春分,娘說啥呢。

    “跟你爹聊天。”杜春分問甜兒,“麵條好吃嗎?”

    豆麵不好煮,杜春分擔心沒煮好豆腥味重,煮的時間較長。由於她把麵和的硬,擀的也很硬,麵條煮軟了也不膩。盛出來就吃,還有一點點彈牙。

    四個孩子的牙長齊了,又沒到換牙的年齡,這個口感剛剛好。

    白麵條有雞蛋調味,有鮮嫩的莧菜點綴,盛到粗瓷大碗中,白的黃的綠的,看著清爽很有食欲。麵條裏還有淡淡的豬油香,以至於一碗簡單的麵條也達到了色香味俱全。

    甜兒嗦一根麵條,鼓著腮幫子晃悠一下小腦袋,咽下去,感慨:“好吃!”

    很普通的兩個字,由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說出來,不論是聽還是看都引人發笑。

    杜春分頭疼:“你能好好說話嗎?”

    小孩瞥她一眼,埋頭扒拉麵條。

    杜春分氣結。

    邵耀宗不等她發火,問道:“廚房好像沒菜,晚上吃什麽?”

    “別故意岔開話題。”

    邵耀宗失笑:“黃瓜、茄子雖然開花結果,但太小,不能吃。”

    “你就別管了。”杜春分收回視線。

    邵耀宗多這句嘴是怕她打孩子。要知道所謂“別管”是她上山弄野雞,午飯不吃也得管到底。然而等他傍晚到家,野雞已經燉上了。

    邵耀宗看到牆邊沒鍋,還以為又想多了。

    到廚房門口,邵耀宗看到杜春分正翻炒鍋裏的雞肉,險些暈過去,“春分——”

    “停!”杜春分不想聽他念經,“趙政委說,山上的東西誰想弄誰弄。但隻限軍人家屬。”

    邵耀宗身上有佩槍,每天回來都帶著槍。允許軍人上山,不出仨月山上的東西就得被他們打絕種。

    邵耀宗覺得這像是政委會說的話,“趙政委來過?”

    “沒。我去他家找的他。”杜春分道。

    邵耀宗張了張口,“你,你真是……”

    杜春分轉向他,真是啥?

    眼角餘光注意到孩子在院裏,尤其看到平平和安安肉乎乎的小臉,難聽的話邵耀宗再也說不出來。可好聽的話也不敢說,怕杜春分飄起來,不抓野雞改抓野豬。

    抓到事小,傷著她事大。

    小野豬也有兩百斤,一頭過來能撞暈她。

    “我在門口就聞到香味。”邵耀宗說著朝東邊努努嘴,朝西邊瞥一眼,“你說他們兩家有沒有——”

    “小杜,你家做啥吃的這麽香?”

    邵耀宗慌忙別過臉,以拳擋嘴,擔心口水噴鍋裏。

    杜春分下意識朝外看去,小聲問:“你又忘了鎖門?”

    邵耀宗進門聞到香味直覺不好,隨手把門鎖上。

    “往牆上看。”邵耀宗壓低聲音說道。

    杜春分想問,牆咋了。扭頭朝西,嚇了一跳,院牆上多出半個身體,看樣子底下有把椅子,“嬸子,問我呢?”

    “是呀。做啥吃的?”

    杜春分:“我——”

    “娘,站那麽高幹嘛呢?”

    蔡營長的話傳過來,杜春分把糊弄的話咽回去,“你們吃了嗎?”

    “吃了!”話音落下,蔡家廚房傍邊的牆上多出個腦袋,正是蔡副營長。

    蔡副營長比邵耀宗矮一點。杜春分看看胡同牆,又看了看他,估計墊著腳。

    邵耀宗這個營長剛回來,手還沒顧得洗,蔡副營長怎麽可能吃了。

    杜春分故作不知,道:“我們還得好一會兒。連著吃幾天麵和青菜,幾個孩子饞了,魚有刺,我怕卡著她們就弄隻雞。”

    蔡副營長:“甜兒她們正長身體,不能整天青菜和麵。娘,下來。”

    五十來歲的女人又朝廚房看看,不甘心地下去,小聲嘀咕:“我看看咋了?”

    蔡營長拽著他娘去堂屋:“你那麽問讓人家咋說?”

    “有啥不好說的?”蔡母瞪眼,“兒媳婦說小杜人特好。她生孩子那天,小杜還送來一包紅糖。你再讓我問兩句,保不齊給你媳婦送一碗雞肉。”

    蔡副營長頓時噎得說不出話。

    他老娘無緣無故爬上牆頭,他就覺得醉翁之意不在酒。沒成想被他猜中了。

    薑玲聞言從房裏出來,“娘,人家給咱也不能要。”

    “為啥不要?你不吃,孩子也得吃。”蔡母忍不住朝臥室瞅一眼,“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可不能餓著我大孫子。”

    薑玲歎氣,“人家跟咱們非親非故,憑啥給咱一碗雞肉?”

    “啥叫非親非故?”蔡母看兒子,“你是邵營長手下的兵?”

    薑玲:“所以才不能要。一直是底下的人給領導送禮。你啥時候見過領導給下屬送東西?”

    蔡母想想以前的社會,“你說的對。可你上次咋說,那個小杜給你一碗雞肉?”

    “我幫嫂子看孩子。”

    蔡母往隔壁看去,“那四個小丫頭?我也能看。回頭我——也別回頭。”顛著一雙小腳往胡同去,三兩下爬上椅子,“小杜,邵營長,你們哪天——”

    “娘!”蔡副營長阻止她說下去。

    蔡母回頭瞪他一眼,繼續說:“哪天沒空,我幫你們看孩子。自打來到這邊,我閑的渾身快生鏽了。”

    杜春分看邵耀宗,啥情況?

    “謝謝。”邵耀宗大聲說,“嬸子,天不早了,早點休息。”

    蔡母:“你們也早點休息。”快速爬下去,轉向兒子兒媳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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