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昨日已死

她用力哽咽，強行壓下所有的情緒。 “容先生言重了。”她又咽了咽喉嚨，才能夠平靜地說話：“既然你都查清了，應該明白，我並不虧欠你什麽。” 話一出口，眼睛就濕得難受。 他點點頭，嗓子裏像含著一把沙子：“你沒有……” 她沒有虧欠他，而是他虧欠了她太多。 她眨了下眼睛，眼中淚光變淡，神色嚴肅：“既然如此，請容先生離開這裏，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她隻想和兒子過平靜的生活，撫養兒子長大。 “青顏！”他一急，伸手去拉她。 她手腕一抬，避開了他，後退兩步，遠離他。 他的手落在半空中，指尖發涼。 他收回手，眼睛直直地看著她：“青顏，你也應該知道，我愛你！” 她身體一震，眼睛再一次濕了。 她嘴角浮過一抹自嘲的笑意，抬起頭，看著他：“容淵，我們之間，愛過，也恨過，可也都在五年前結束了。” “昨日已死，你走吧。” “可你還活著！”他聲音激動，忍不住去拉她。 她愕然。 他慌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她看著他，半晌才說得出話來：“容淵，我們回不去了。”說完，眼淚“唰”地湧出眼睛，順著臉頰滾落。 容淵僵站在原地看著她，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一個小身影從樓道裏出來，穿著白色的小睡衣，抱著肚子，小臉慘白，滿頭是汗。 是霍贏！ 他正想說自己不舒服，看到媽媽，嚇了一跳。 “媽媽，你怎麽哭了？” 她迅速擦掉臉上的眼淚：“霍贏，你怎麽出來了？” “媽媽，我……”他一個跟頭栽在地上，暈了過去。 “霍贏……” 容淵已經先她一步，將孩子抱起，才發現孩子不對勁。 “去醫院！”他將孩子抱到車內。 不到五分鍾，孩子就被送進了醫院急診室。 霍青顏站在走廊裏，紅著眼睛，臉上還有淚痕，周身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醫院的同事安慰她：“霍醫生，你別擔心，小贏健健康康的，不會有事的。” 她是一個優秀的醫生，一個優秀的同事，全醫院都喜歡霍贏，對他們母子非常好，知道情況，沒事的，都在這裏陪著她。 有人給她倒了杯水：“霍醫生，你先休息會兒，等會兒小贏出來了，還要你照顧。” 是啊，她不能自亂陣腳，兒子需要她。 她警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用擔心，現在醫療這麽發達，就算他真生了什麽病，也能治好。” 容淵醇厚的聲音溫柔道地傳進她的耳朵，她側過身來，看著他，眼睛再一次通紅，顫抖得閉了閉眼，慢慢冷靜下來。 半個小時後，霍贏被從急診室裏送了出來，仍然昏迷不醒，被送進了病房。 替他看病的醫生，是醫院裏最優秀的老醫生，也是院長。 “霍醫生啊，你兒子的情況有點嚴重，需要等血液化驗結果。” 她身體一晃，差點昏了過去。 一隻長臂從身後環來，摟住了她的肩，扶穩了她：“不會有事的！” 她轉過頭來看著他，是容淵。 此時此刻，她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他又說了一句：“有我在，不會有事。” 或許是因為他是霍贏的血親，她心裏稍稍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