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文淵之亂（中）(2/3)

    當然，淵離自然是不認得蕭易。

    雲思成笑而不語，並沒有回答淵離的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昂然走進了將軍府。

    蕭易還是第一次進這類富貴、豪氣的府邸，一看之下，不由得心驚。

    這將軍府果然是氣派之極。不僅占地極廣，宛若宮廷，而且樓閣重疊，連綿不斷，假山湖泊，瀑布涼亭，錯落有致，如此陣勢，若是太平盛世見了也就罷了，偏偏是在這國難當頭之際，不免讓人噓唏感歎。

    淵離看來雖然不擅打仗，卻頗善官場應酬之道，竟然早已經著人準備好了豐盛的宴席，並且還有歌舞助興，娛樂聲色。

    “雲思成將軍，今日您旗開得勝，在下略備薄酒，好為閣下和眾位將軍慶功。”

    待雲思成和眾位將領入席後，淵離獻媚地說道，然後拍了兩下巴掌。

    絲樂之音從四周漸起，婉轉悠揚，有若。

    一群婀娜娉婷的舞女從廳後翩然而至，移動蓮步，來到廳堂中央，隨著音樂之聲翩然起舞。而後，這些舞女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迎出了一位白裳女子，此女無論舞姿和身段，都勝餘人一酬，令人不免為之目眩神移，然而她卻偏偏麵蒙白紗，讓人無法窺得她的廬山真麵目，但卻更添風情萬種。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麽，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隻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此曲乃是有名的上古時期豔詞柳永的《定風波》，此女聲音婉轉悠揚，妙不可言，加之曲詞淺約，雅俗共賞，在座諸人，無不色魂與授。尤其是當聽到那“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的時候，許多將士已經萌生了**之心，隱隱有按捺不住之勢。

    此間惟有蕭易跟雲思成無動於衷。蕭易是因為不明白為何雲思成好象對淵離這奸臣並沒有什麽惡感，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將淵離貪贓枉法的事情稟告雲思成。而雲思成呢，大概是見過太多的類似場合了，純粹隻是禮節上的欣賞罷了。

    突地歡聲四起，原來是一曲已畢。

    眾女施然退下。淵離恰到時機地舉起了酒杯，說道：“來！這杯酒是敬雲思成閣下首戰告捷的！”

    眾人都舉杯響應。

    蕭易心道，幸好自己離淵離那奸賊處尚遠，不用在他麵前虛與委蛇，還要裝出一副笑臉出來。不過，一旁的成均和楊青卻沒有給蕭易喘息的機會，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蕭易，讓他不得不暫時把告發的事情押在一邊，另選時機。

    待酒席過後，雲思成並未立即就寢，在居室裏召見了蕭易。

    蕭易進屋後，看見雲思成仍然是那麽一副高深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便決定靜觀其變，先不說話，看雲思成究竟找自己何事。

    “蕭副將，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為何現在給你機會，你卻又不說了呢？”雲思成平靜地說道，示意蕭易坐下說話。

    蕭易不知雲思成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想法的，但他豈是臨陣退縮之人，絲毫不作猶豫，沉聲道：“不錯。我正是要告發淵離，此人貪贓枉法，苛扣軍餉，蓄意置將士於死地，實在是罪無可恕。”

    “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雲思成果真是語出驚人，道：“蕭易你在戰場之上，是無敵地猛將，但是對於這權謀之術、生存之道，卻是一竅不通。你可知道淵離為何如此膽大妄為，卻還能在如今的西境上屹立不倒直到現在嗎？你真以為他隻是什麽都不懂的人嗎，要是那樣的話，他早就被人一腳給踢開了，又怎麽會做得這文淵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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