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烏雲背後的身影(2/2)

    “家屬請簽字吧。”一個大夫從病房裏走出來，口罩掛在一隻耳朵上。

    顧城抬起頭來，顫顫巍巍地結果醫生遞過來的那張不大的白紙。

    在死亡通知書的最下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顧城

    顧盼母親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昏倒了過去，此時此刻他不能倒下。

    沉重的心髒無力地跳動著，顧城一個人在走廊的牆邊站著，刺眼的白色燈光把他有些蒼白的臉頰映得可怕，頭頂發白的頭發閃閃發出銀色的光芒。

    就這樣在一瞬間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女兒，這種不現實的感覺讓顧城的內心開始發慌，他幻想著這是一場夢，一定是最近太過緊張所以才做這樣子可怕的夢。

    可是幻想終究是幻想，不管怎樣嚐試都沒有辦法醒來的夢境，也許就是現實。

    當顧盼躺在擔架車上被推出來的時候，微風吹過那層白布。

    那張好看精致的臉龐被鍍刻上一層可怕的冷白色，把孤獨的靈魂推向這個世間的最高天空，變成無盡的流浪。

    有些灰暗的天空，偶爾飛過去一兩隻烏鴉。

    應之紳攙扶著安枳熙緩緩走上有些高的樓梯，她啜泣著，眼淚滴在黑色的大衣上，在沒有陽光的日子裏折射出不知道從哪一個角落投射過來的光線。

    空空蕩蕩的教堂正中央擺放著曾經活潑愛笑她的照片，相框周圍鐫刻著一層純白色的細花紋。

    應之紳把帽子摘下，把安枳熙攙扶到一個位子上兩人並排坐好。

    遠處城市裏的幢幢高樓在灰暗的天空下屹立在遠方，像是一道道大門一般，把這個冷清的世界關閉在整個溫暖之外。

    所有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都在那一刻後變成無盡的淚水，流過我們整個生命的長度，但是卻不知道流向何方。

    應之紳陪著安枳熙在顧盼的照片前站了很久，天空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安枳熙靜靜地站在顧盼的麵前，愣愣地望著那個熟悉的麵龐。

    “之紳，為什麽所有我愛的人都要離我而去。”她淡淡地說。

    應之紳把傘打開，陪她走到了外麵的草地上，雨滴落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響和著低沉演奏的哀樂，應之紳眼睛微微紅了。

    “你要相信，所有我們愛的人，都會在那一個世界繼續愛著我們，好好地生活著。”雨滴打在雨傘上爬出砰砰地聲響，應之紳把安枳熙的外衣裹緊。

    “我會永遠在你身後。”原本一直以為臉龐盡管英氣但是還是帶有一絲男孩稚氣的應之紳，臉上堆積起來一點沉重和成熟。

    安枳熙覺得有些累，她靠在應之紳高大的肩膀邊。

    一直沉默地應之紳忽然說道：“如果你想的話，我帶你去我的世界。”

    她忽然輕輕地笑了，她沒有說話。

    回家的路上，安枳熙在副駕駛座位上睡著了，雨越下越大，應之紳開著車飛快地趕回寒園。

    “幫我都準備好。”他掛斷電話，看了一眼在旁邊安然入睡的安枳熙。

    夢境的長度究竟是多長，在夢裏我仿佛過了好久好久，終於又一次在人海中找到你，牽起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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