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乾半雪

五:重塑(上)(1/2)

    所謂一個合格醫者,不外乎二字。

    ‘穩,準’

    但是能做到這二字的醫師,卻是少之又少。被周遭事物或所處環境幹擾,而沒有做出當時最成功的決斷的話,一個生命就會在醫者的手中所消失,這對於醫師來說,是可恥的敗筆。

    扁陽冰從小對侯宏邈的教導就是,隻要患者本人沒有放棄求生希望的話,醫者就要千方百計的去救治,這才不失為一個真正醫師的本色。

    侯宏邈此刻雖然無比緊張,但是按著蕭易主要穴位的手卻穩如泰山。他在靜靜的等待一個時機,一個不破不立的機會。眼前這個患者的身體,交給百分之九十的醫者,都會告知家屬可以準備後事了,但是侯宏邈不一樣,就算是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試一試。

    何況自己的師傅還在背後看著,此刻退縮的話,可能一輩子也成不了一個合格的醫者了吧。

    侯宏邈的心中十分想成為自己師傅那樣的人,做一個治病救人的巡診大夫,這或許也是一種報恩吧。

    蕭易的臉突然一白,嘴角顫動了一下。

    大出血開始了。正如侯宏邈預料的一樣,疏通血管穴位上的銀針開始發揮效力,這樣一來,積蓄在血管內堵塞的淤血開始活動,但是與之同時到來的,就是淤血流通後,人的生命力會開始飛速流逝。

    之前靠著龐大意誌堅持的意識,如果說在此刻的話,可能也就堅持勉強幾分鍾,就會徹底泯滅。

    不破不立正是如此,如果不有著打破一切的決心,就沒有重塑的可能性。

    侯宏邈從床邊擺好的銀針袋裏飛快的抽出銀針,紮在了幾處血液中樞之處,在中間阻斷了淤血交匯再次堵塞血管的可能,這樣一來,淤血就會順著侯宏邈的針位移動,簡單來說,就是治水時用的堵截疏通之法,隻不過治水是萬頃之力,而侯宏邈此刻,卻是微小之距。

    扁陽冰也並不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他雖看似冷靜,但實則在操縱著內力精巧的協助自己的徒弟,隻不過侯宏邈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內息海,所以並不能感受到師傅的幫助。

    “成功了。”侯宏邈小聲的說,淤血已經被他一路疏通到他在一處靜脈割開的細口處,濃稠的血液從這個小口處流出,他按步就班的接連處理著數條血管內的淤血。出針紮入拔出一氣嗬成,手速之快如亂舞一般。

    即便快如閃電,但他的手依舊很穩。心髒跳動的飛快,但是心思卻無比縝密。

    侯宏邈已經漸漸從當初那個隻會哭鼻子的孤兒成長到今日這般傑出的年輕醫者,如果假以時日,可能他會在醫學上有著更大的造詣。扁陽冰暗暗的心裏想著,他一邊操縱者內力化作的絲線包裹著蕭易的脾髒,防止發生意外,一邊對自己眼前這個徒弟默默讚許。

    或許是放手讓他自己闖蕩了的時候了,扁陽冰思考著。

    兩人持續著治療,一直從下午勞累到半夜。

    侯宏邈拔出了蕭易身體上的最後一根銀針,放在火上淬烤後插入了針袋。他靜靜的轉過身,走到水盆前,捧起水拍在了自己臉上。

    帳篷外已經幾乎是一片漆黑了,農家晚上不點燈,村子內亮著的可能就隻有這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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