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生蒲道官

第7章 脖子疼(1/2)

    “老婆!我的老婆……”

    隨即堂哥的嚎叫就戛然而止了,白布單子下是一具浮腫的遺體,短發,豁嘴,就憑這兩點特征就不是我堂嫂。

    “狗日的,你們搞錯了……你們把我嚇死了。謝謝你們,謝謝。這不是我老婆。這是誰啊,狗日的。嚇我一跳……”

    我堂哥一邊哭一邊笑,站起來腳步踉蹌,語無倫次,我看見他的樣子心疼極了,這才兩天時間,他就被折磨得像個半瘋子一樣,婚禮遇到葬禮的禁忌,真有這麽邪性?

    很快那個女人的身份被確認,也是堂哥他們村的,是從外麵打工回來的,不知道怎麽就落水死了,這下村裏人又要幫忙料理喪事,幫忙找新娘子的人手頓時就少了。

    於是我們自家人隻能單獨行動,我對村子不熟悉,堂哥讓我去幾條大路上看看,萬一碰上了呢?

    找了這一天一夜,說實話大家又焦急又灰心。

    我在村裏走了幾圈,那家辦喪事的一直在吹吹打打,哀樂聲放得很大,聲音在整個村子裏回旋著,就像這個冬天驅不散的冷風一樣,在上空盤旋,悲傷就像空氣,四處蔓延。

    天黑了,我的手電筒光越來越暗淡,我尋思著回去換一把,一轉身,冷不丁看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我堂嫂嗎?

    我高興得心都要蹦出來了。

    這一蹦,我的心跳又加速。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跳得快,心髒像個小馬達似的,我都能聽到那“突突”的聲音。

    我強忍著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她的跟前,她還是那身紅裙子打扮,頭發沒有披散著,而是挽了一個有點複古的發髻,有些散亂。她沒穿鞋,赤著一雙腳。

    這大冬天的沒穿鞋,露著光腳丫子得有多冷。

    “堂嫂……你在這裏啊,太好了。”我想她怎麽不穿鞋呢?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她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她小聲說:“你帶我回去吧。我找不到路了。”

    我沒問她遇到了什麽,怎麽站在大路上就找不到路回去,人回來了就好,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長生,你帶我回家。”她又說了一次,聲音柔柔的,我一愣,她這略撒嬌的語氣,是老婆說給自己老公的,我忍不住又看了堂嫂一眼,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之前我們是認識的,她對我說話從來不這樣的語氣,隻對我堂哥溫柔。她平日裏性子豪爽,常常跟我稱兄道弟。

    我正疑惑,一雙溫涼的手挽上了我的手。

    我一怔,隨即耳邊傳來堂嫂溫柔的聲音:“長生,我們回家吧。”

    我雖然有些不自在,更覺得堂嫂的行動很反常,不過找到堂嫂是大事,就讓她這麽嬌柔的吊著我的胳膊,我攙扶著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我領著堂嫂回到三合院,一家人喜不自勝,我堂哥抱著她哭個不停,就像經曆生離死別一樣,不過我堂嫂始終淡淡的,就連她老娘顫巍巍的出來拉著她哭,她也沒有掉淚。

    堂哥打來一盆水給她洗腳,發現她一雙腳上疤痕密布,血跡斑斑,許多地方都是被荊棘拉傷的,腳底板上的兩個口子是被玻璃劃傷的,堂哥找來酒精消毒,心疼的捧著她的腳說可能有點兒疼,可她一聲沒吭,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疼不疼啊,老婆?疼就掐我。”堂哥體貼的說,一邊還用嘴給她吹風。

    堂嫂搖搖頭說不疼。那聲音很小,堂哥給她洗臉洗手,她也挺配合的。

    隻是洗到脖子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悶哼,堂哥問她怎麽了?

    她說:“我脖子疼。”

    堂哥趕緊給她檢查,可是她脖子上除了有一點兒紅像過敏一樣,沒有傷。

    “我脖子很疼。”她又說了一句。

    我站在他們不遠處,心裏泛起了嘀咕,堂嫂的一雙腳傷痕累累,換成是任何人用酒精洗那麽深的傷口也會疼得直跳,可是她哼都不哼一聲;而她的脖子一點問題沒有,卻一直在念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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