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劫

我叫安官(2/4)

    “那奴才就不在這妨大人的眼了,先行告辭。“

    “嗯。”

    是的,就是如此荒唐。我和他乃一胞同出,我為兄長,卻還是要向我的親弟弟行跪拜大禮。

    我們的母親是正房夫人,生下我和阿寧這對雙胞胎兄弟後就死在了產房裏。父親後來便陸陸續續又娶了幾個填房小妾,卻再無一人再能為他誕下男丁,於是我和阿寧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被定做下一任的史官。

    後來突然有一天,在宮闈之中做記錄史官的叔叔突然身染重病,女帝派人傳來命令,盡快選進新一任的史官接任就職。

    那一年,我們剛剛十五歲。

    因為繼任史官是莫大的榮耀,我們不需要隨家族的姓氏,隻有個乳名,我叫阿安,弟弟叫阿寧。

    在我們繼任後,名字之後就會綴上官職稱號,一個“官“字,還有一個……叫,“宦“。

    作為正房夫人所出的嫡長子,我順理成章地成為“安官“,而我唯一的弟弟,得名“寧宦“。

    當父親宣布第二天我們就要被送出去的時候,我其實並不高興,我很害怕阿寧記恨我。

    那晚,我和阿寧在祠堂裏坐了許久,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我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麽,隻能靠他坐的更近一些…

    我靠著供桌睡了一晚,醒來的時候,阿寧靠在我懷裏睡的香甜。窗外已經天明了,我卻舍不得叫醒他,過不了多久,我們的人生將天差地別,這也許是我們唯一親近的機會了。

    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因為,十五歲的我居然猜準了,隻是對象調換了。

    我的臉,在一夜之間竟是生了一塊巨大的赤紅惡斑,幾乎覆蓋了我左臉的三分之二,從眼窩一直蔓延到耳後…

    跪在祠堂之上,阿寧就跪在我的右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眼中盡是恐懼,似乎還有一絲其他的情緒。

    我父親坐在一旁不住地歎氣。最後是我的三叔的主意,救了大家。

    父親將我和阿寧互換了身份,一個代替嫡長的哥哥送上了朝堂,一個偽裝成弟弟被送進宮闈。這個辦法的確是救了整個家族的所有人,可被救的人中唯獨除開了我。

    一夜之間生出的惡斑本就是一種詛咒,若是一國的史官臉上生了這種不詳的東西,無疑是對王國的威脅,若發生了,隻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罪名。生活在後宮之中的“宦“每日在人前都需要以灰紗掩麵,這樣可以保證在全是女眷的後宮,這獨存的男子不會看那些不該看的事。

    因此,若是在加以掩飾,應是不會被察覺到的。

    所有人都知道下一任的兩位史官是生的一模一樣的同胞兄弟,即使是家主鋌而走險想要換人蒙混過去也是不可以的。

    “從今天起,你們便不是自己一人了,你們身上,背負著家族的榮譽,還有所有族親家人的性命,“我聽見父親又歎了一口氣,也知道他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我的頭頂。我不敢看他,隻能把腦袋垂地更低。

    “阿寧,從今天起,你就叫做,‘安官’,接任編纂史官一職,五年後,接任家主。“

    “是。”

    我聽見的阿寧的答複聲有點發悶,但我猜,他心裏一定是有些開心的吧,隻是不敢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罷了,就像昨天的我一樣。

    “阿安,你,便叫‘寧宦’,去承你叔叔的職吧。”

    “我、我知道了。“

    “記住你們自己現在的身份,但凡出了紕漏遭人懷疑或是被抓住了把柄,家族上下二百餘眾,無一人可以置身事外。能夠繼任史官是家族的榮耀,自古傳下,不要讓老祖宗代代守護的東西毀在你們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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