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

第二百六十五章 壽宴 七(2/2)

    中庭內又是一陣大笑,徐先圖一揮手,“限時一炷香,你們開始準備吧!”

    隨從迅速開始布置,抬來了桌子,鋪上上好宣紙,準備好筆墨,一名隨從點燃了一炷香。

    三人開始思考起來,雖然說沒有題材限製,但實際上每個人的內心是一把尺子的,比如今天是壽宴,寫蘇東坡的短鬆崗就不行,寫李清照的‘淒淒慘慘戚戚’也不行。

    趙文信向父親趙鼎望去,趙鼎不露聲色地拾起一個壽桃,趙文信立刻醒悟,父親是讓自己寫祝壽詩。

    沈該卻看到了擺在台階上的一座香爐,那是官家派人送來的壽禮,他得借這個機會向官家表達敬意啊!

    陳慶的目光卻向呂繡望去,誰說他不會討女人歡心,關鍵時刻聽聽佳人的意見,沒錯的。

    呂繡嫣然一笑,忽然她麵若寒霜,化掌為刀,一掌劈下,陳慶隻覺得脖子一涼,他明白呂繡的意思了。

    陳慶走到其中一張桌前,提筆龍飛鳳舞寫下了一首詞,當然,不是他的原作,隻是借用而已。

    隨著一炷香熄滅,徐先圖大喊一聲,“時間到,停筆!”

    三人都停下筆,站在一旁。

    徐先圖對眾人笑道:“今天讓在場諸位一起評審,我把三人的詩詞展示出來,看看誰能奪魁?”

    隨從用木板架將三人的宣紙固定好,一起展示給眾人。

    趙文信寫的是《張相公府賀壽》

    地靈人傑産忠良,瑞靄龍蟠虎踞鄉。

    天欲中興神降嶽,世將嘉靖弼生商。

    和羹早報梅花信,壽酒先飛柏葉觴。

    笑指山南成帶礪,龐眉與國等綿長。

    這首祝壽詩名義上是賀老夫人,但字裏行間卻是在拍張浚的馬屁。

    隻能說還可以,格局不高。

    沈該寫的是《鷓鴣天.記中州舊日》

    日暮迎祥對禦回。宮花載路錦成堆。天津橋畔鞭聲過,宣德樓前扇影開。

    奏舜樂,進堯杯。喧闐車馬上天街。君王喜與民同樂,八麵三呼震地來。

    不愧是探花,寫得有點水平,看起來好像是在拍先帝的馬屁,但字裏行間中卻是在歌頌當今天子,這個馬屁拍得十足,很有官場潛質。

    但這種做派有點讓人鄙視,這又不是天子過壽,這家夥明顯是借用相國過壽的機會,拍天子的馬屁,對張相國就有點不太尊重了。

    相比而言,都是拍馬屁,趙文信就顯得比他厚道。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陳慶的詩稿上,大家的第一印象,字寫得很不錯。光這筆字就不比前兩位差,要知道沈該是探花,趙文信是上屆進士科第十七名,才華都相當出眾,但陳慶隻是個武將,書法就可以和他們比肩了。

    陳慶寫得是《破陣子.秦川行》,這很符合他的身份。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這首詞一出,中庭內頓時驚歎萬分,一首‘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經典詞句就已經讓眾人感歎了,現在又來一首慷慨激昂的從軍詞,更讓人血脈賁張,仿佛又回到了蒼涼的西北,鼓聲隆隆的戰場。

    這一次,徐先圖不再客氣了,他高聲道:“我提議《破陣子》獲勝,有反對意見請舉手!”

    中庭內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人舉手,就連柳環想維護好朋友的利益,這一刻他也無話可說了,沈該滿眼絕望,無心再呆下去,轉身悄悄離開了張府.

    沈該知道,這首《破陣子》一出,呂繡的芳心一定被陳慶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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