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不老

不由勒緊了手中的韁繩兒回頭，隻瞧得漫天黃沙之中，一抹玄色身影紮眼十分，雖相隔甚遠，隻他眼中的那抹寒光還是讓他猶如芒刺在背。 比這遍布黃沙還要冷漠上百倍千倍的一張臉，從此，就在他的心中生了根。 老者尤記得那一日的自己，對那抹玄色身影，有那麽幾分敬畏，亦是有那麽幾分不屑。 隻想著，不過區區一介商骨罷了，片刻就要成為他刀下的亡魂，還做這片刻的掙紮有什麽意義。 但瞧著這洛城之中，充滿恐懼的哭喊聲響成一片，倒有那麽幾分敬畏那一身玄色衣衫男人的淡定從容，不由有那麽幾分惋惜，想著他如是生在島國，為天皇效忠，此刻，怕是早就成就一番豐功偉業了，隻可惜生在了這樣一個羸弱的土地上，如此一來，怕隻得等來生宿命了。 那一戰，意料之中大獲全勝，軍需亦是得了不少。 隻遍尋城中，不管是死去的屍體，還是抓到的傀儡，皆不見那一抹玄色身影，倒讓他有那麽幾分遺憾。 再過幾十年，當初風華正茂的少年，如今已是垂垂老矣模樣。 因為看上了南京城這塊肥肉，如當年一般為謀利益，當初的少年，如今的老者再次偷偷踏上這片土地。 那一日的風倒是和煦，與這極具南方特色的南京城委實般配的緊。 街巷茶館兒，向來是消息的聚集地。 如此，老者便是打扮成尋常茶客，混跡其中。 卻不想，那一日，他竟瞧見了故人。 二樓拐角一安靜處，一抹玄色身影，清冷冷的目光正望著台上那說書的，莫名，身上忽起的一股子寒意宛如當年。 隻那張臉…… 老者甚是困惑，難不成是他的後人？ 當年瞧他，不過與自己年歲一般。 如今自己已是年過花甲，而他那一張臉，怎的躲過了歲月一般。 隨意與周圍茶客攀談，偶有話間說起樓上那位。 那茶客倒是個健談的笑對老者道；“瞧你非這南京城本地的吧，連著大名鼎鼎的鬼爺也不識得。” “鬼爺？”老者眼睛微眯，細細回憶當年。 那姓商的生意人似當真有個綽號叫做鬼爺，隻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他倒記得並不十分真切。 “你竟是未曾聽說過鬼爺！”說話那人看怪物一般看向老者。 老者倒也是個豪邁的，便是又往桌上拍了一塊兒大洋道：“小二，再來一壺好酒。” 於是，說話那人便笑了。 不客氣的倒了一大碗的酒，這才又是添油加醋的給那老者講了一段有關一商骨的傳奇。 故事嘛，老者也是混著他的醉話聽了個兩三成，隻最終在他的醉話裏確定了一件事，眼前這人，便是他先前遇見的那個。 想著當年皇上差遣使者遍尋瀛洲，尋那長生不老藥，隻當是一樁荒唐事，如今瞧著，這世上怕是當真有那長生不老藥，如此，一顆心便是活絡了起來。 此番來南京城，本想涉足這南京城的生意，借南京城的碼頭，誰曾想，竟是還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