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山夏牧場

即將離開冬庫爾(1/4)

    即將出發前,斯馬胡力照例開始檢查羊群。有一隻羊前蹄一瘸一瘸的,斯馬胡力把它逮住,將它的小腿捏了又捏,還掰開蹄縫仔細查看。還有一隻羊耳朵發炎,長了蛆蟲,整個腐爛了,情形非常嚴重。抹上藥後,為保持患處的幹燥,斯馬胡力在哈德別克的幫助下把那隻耳朵整個兒剪掉了。

    每天傍晚入欄前,斯馬胡力都會揀走狀態不好的羊羔,翻過身子查看。有的肛門爛了一大片,他就把燒剩的木炭捏碎撒在患處。還有的羊屁股髒兮兮的,肯定是拉肚子,便喂它止瀉藥。

    以前每次丟羊丟牛的時候,大家都不慌不忙的,顯得並不著急。直到臨出發的最後幾天,這件事才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斯馬胡力兄妹倆整天在外麵奔波,尋找。回家時,兩人總是又冷又餓,疲憊不堪。

    放養在外的駱駝和馬也該歸隊了。這些整天東遊西蕩的家夥們,隻在想吃鹽的時候才想到回家看看。

    偏偏這兩天又丟了一頭牛。今天一大早,紮克拜媽媽擠完奶茶,也沒喝就出去找牛了,從早上五點鍾一直找到八點還沒回來。於是剛剛趕完羊的斯馬胡力也沒顧上喝茶,片刻不歇騎馬出去了。他剛走沒一會兒,下起了一陣急雨。想到這小子沒穿厚外套,不由擔憂。這時,一個騎青灰色馬的人出現在我家駐地的山坡上。看到我走出氈房,他坐在馬上大聲問斯馬胡力在不在,然後告訴我,強蓬家的羊群裏混入了我家的一隻羊。

    我想大約是強蓬托他捎話,連忙答應了。但他欲言又止,騎著馬在原地轉一圈,四下看看,又想了想,打馬走了。

    之前從沒見過這個人,我猜一定是剛搬到附近的牧民。這個時間才搬進夏牧場的話,這裏一定是他家的最後一站,他家將在這裏停駐一整個夏天。而我們,往下仍有漫長的道路。

    我和卡西去西麵向陽的山坡上背柴火時,總會路過一大片黑加侖的灌木叢,才到冬庫爾時還是光禿禿的,如今已經新葉爍爍。估計等我們從深山遷出時,剛好能趕上結果子的季節。但是草莓和覆盆子的季節卻剛好錯過。真可惜啊。

    聽說我們要去的下一個牧場地勢極高,不會生長這些灌木和野果子,也不會再有白樺林和楊樹林了…

    …

    亨巴特家托牧的新羊還沒熟悉新集體,搞不清狀況,顯得茫然又驚慌。磨合了兩天,總算融入了我家羊群,但這種“融入”極為生硬。當羊群挾著這幾十隻紅臉羊移動時,它們始終緊緊走作一團,決不離開熟悉的夥伴。傍晚歸圈時,光對付它們就得折騰很長時間。斯馬胡力氣壞了,在羊群裏上躥下跳,簡直想把它們就地正法。

    羊圈那邊正亂得一團糟的時候,白天那個騎青灰馬的人又來了,駕馬徑直進入了紛亂的羊群之中。才開始我以為他在幫忙趕羊,但他趕得好笨,老是把羊群打散。後來才知他企圖將混進我家羊群的自家羊趕出來。這麽看來,他非但不笨,還很厲害呢,能從一大群羊(在我看來都長得一模一樣)裏飛快地找到自家羊,並單獨剔出來。

    即將出發前,斯馬胡力照例開始檢查羊群。有一隻羊前蹄一瘸一瘸的,斯馬胡力把它逮住,將它的小腿捏了又捏,還掰開蹄縫仔細查看。還有一隻羊耳朵發炎,長了蛆蟲,整個腐爛了,情形非常嚴重。抹上藥後,為保持患處的幹燥,斯馬胡力在哈德別克的幫助下把那隻耳朵整個兒剪掉了。

    每天傍晚入欄前,斯馬胡力都會揀走狀態不好的羊羔,翻過身子查看。有的肛門爛了一大片,他就把燒剩的木炭捏碎撒在患處。還有的羊屁股髒兮兮的,肯定是拉肚子,便喂它止瀉藥。

    以前每次丟羊丟牛的時候,大家都不慌不忙的,顯得並不著急。直到臨出發的最後幾天,這件事才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斯馬胡力兄妹倆整天在外麵奔波,尋找。回家時,兩人總是又冷又餓,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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