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去留(1/2)

    或許，也因為如此。暮沉才會對她這般，隨意折辱。

    暮沉冷冷地看著雲宸上神，她竟然一個字都不為自己辯解，果然她心裏還是隻有顧鸞衣。

    暮沉苦笑，“本尊錯怪夫人了，不是夫人錯了，是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強求，強求把你留在身邊。哪怕是我日夜尋歡，你竟然一點傷心難過的情緒都沒有。你不為我的任何舉動產生區別的差異。我到現在才明白，我根本不應該留下你，你走吧。”

    “……你讓我走，遠離你？”雲宸上神詫異地望著他，從她留在魔界到現在不過才一月。

    她不懂暮沉的心，或許他讓她離開，是因為已經厭煩她了吧。

    “看來你已有佳人在側。”雲宸上神望著那名女子離去的方向，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永不相見吧。”

    她說罷旋身一躍，隱匿在雲間，消失不見。

    暮沉來不及反應過來，雲宸上神到底是神尊，他沒有辦法挽留住她的強大。她要留下，以及她要離開，通通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暮沉緊緊地握住拳頭，一拳打在了紫藤花架上，紫藤花瞬間掉落，如同被人設計好了掉落軌跡一般，平鋪了數層在地麵上，高高地壘起，紫藤花擺出來的字跡正是：暮沉生辰快樂。

    原來她一直侍弄的紫藤花架竟然是為了這般，暮沉紅著眼眶望著地上高高壘起的紫藤花字，他顫抖地伸出手去，想要挽留，可是紫藤花已經隨著主人的離去隨風消散，包括那架紫藤花架。

    暮沉如鯁在喉，他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蹲在地上，他數萬年的記憶全數朝他湧來，他恍然間記起曾經在一個豔陽天，一個女扮男裝頭戴麵紗的女子跳在了他的馬車上，對他喊著兄台失禮。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就已經心動，數萬年的等待，他終於得到了她，卻不滿足於她的補償，最終還是失去了她。

    補償也好，你不愛我也好，你留下也好，你走了也好，無論如何都好。

    “唔嗯。”暮沉如此安慰著自己，卻怎麽也忍不住胸腔中的一口腥甜噴湧而出，一群佳麗蜂擁而上，對他喊著“魔尊如何了！魔尊如何？”

    暮沉厭棄地推開她們，卻在眾人之中看到一個站在角落裏，臉上戴著麵紗，神情冷漠的女子，他驚喜如同發現至寶一般拉過了她，待看清楚她的容貌時，又失望地垂下了手。

    暮沉終於推開了所有人，他步履艱難地摸索著回到了魔王殿內，內殿的密室之中，有他曾一邊尋找她一邊研製的鮫珠子珠，他服了一顆下去，自此再也離不開。

    他強迫自己活下去，哪怕是沉淪也好。他要永遠地活著，永遠都能聽到她的消息。

    那日起，魔尊夫人雲宸上神消失，六界再無人見過她。而曾經登上巔峰的六界至尊，魔尊暮沉，逐漸沉淪美色，變得更加暴戾無道。

    坊間傳聞，雲宸上神離開的那一日，魔尊暮沉一夜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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