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沈雲姬

19、貪者,愚也(1/4)

    溫成軍正在八裏峽鄉公路工地上詢問任成興全鄉標美路建設進展情況,市紀委書記老侯打來電話,要他立即回城,說是省紀委副書記、專案組組長周文到了鬆山。他交代劉明遠,要他在這裏住一兩天,督促任成興他們加快進度,自己和小田回城去了。

    回城後,溫成軍吩咐駕駛員把車停在紀委大門口,自己徑直走進紀委小會議室。

    見溫晨軍到來,周文站起來向前一步,和他握手後,開門見山地說:“柳朗的事情就要結案了,省紀委要我來鬆山市和市委、市紀委通報一下情況。”他回頭看了看坐在他右邊的老侯,繼續說道:“剛才我已經和老侯做了簡單的交流,下一步要將案卷移交司法機關,老侯已經通知了市政法委書記過來,一起聽聽情況。”他的話音剛剛結束,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何凡地就到了。

    提起這個柳朗,溫晨軍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想起來還真有些叫人哭笑不得。陳光亮任鬆山市委書記的時候,他和溫晨軍先後當上副市長,兩人都是下任市長的候選人之一。因為他以前是衛生局長,當上副市長之後分管文教衛生。在副市長任上不久就突然被“雙規”了,但由於案情進展不大,不久獲準保外就醫,過了半年,由於有人檢舉催案,又進去了,進去以後是個啥情況,溫晨軍也不得而知,他也從沒有也不願意去打聽,隻是斷斷續續聽到過一些傳聞,溫晨軍沒有把這些傳聞當一回事,不過當成笑話而已,今天看來,這些傳聞不僅僅是笑話了。

    相傳,柳朗所在的柳樹村是一個有著光榮革命傳統的小村莊,土地革命時期,這個小村莊有五十多人參加了紅軍,很多人都在革命戰爭中光榮犧牲了。柳朗是這個村子有史以來蹦出來的最大的官,他少年得誌,三十五六多歲就當上了鬆山市的副市長。

    他有錢有勢,做事膽子特別大,可謂一路順風,官運亨通。可是正當他躊躇滿誌,青雲直上,向著市長位置進軍的時候,忽然被“雙規”了,麵對紀檢幹部的輪番審訊,柳朗隻是交代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至於他非法擁有的多處房產和多筆數額巨大的受賄,他則是咬緊牙關,半點口風也不吐。辦案人員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從他的嘴裏得到有價值的信息,最後辦案人員隻好無奈地答應了柳朗保外就醫的要求。柳朗出來了,在一條船上的遠遠近近好友聚集一起秘密擺宴為其接風,席間,一陣愰籌交錯之後,船友不無感慨地說:“我們真擔心你老弟扛不住,口一軟,我們就全部完蛋了,沒想到你老弟還真是堅貞不屈!不容易啊,不容易啊!”說著都爭先向他敬酒。

    柳朗呷了一口酒,不無得意地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我們老柳家這方麵是有光榮傳統的,。想當年,我爺爺被抓進大牢,坐老虎凳、灌辣椒水,釘竹簽子,各種刑罰受盡,足足折騰了兩個月,他也沒有出賣組織。我父親在‘文革’中被造反派吊鴨兒浮水、戴高帽子、坐噴氣式,差一點沒打死,也沒有交出生產大隊的賬本,我這算什麽?你說我能把我們老柳家這光榮傳統弄丟嗎?”聽了柳朗這番話,一條船上的幾個船友先前還懸著的心一下子全都放到肚子裏麵去了。

    周文說,柳朗的案子久拖不決,主要原因是因為當事人太頑固,避重就輕,不交代重要問題。但是通過辦案人員的艱苦努力,最終還是收集了大量證據,查明了案情。現在已經查清,他的多處房產,價值兩千多萬,說不清來源,更令人不解的是,從他的幾處住房內,搜出蟲草五百三十五公斤、西洋參七百一十八公斤、高麗參三百六十三公斤、阿膠兩百七十二公斤、猴羯二十五公斤、野生天麻七百五十一公斤、川貝四百二十二公斤、海馬五百四十公斤、鹿茸三百二十公斤、人血蛋白針劑五十六箱半、各種保健品、化妝品不計其數,總價值六千多萬元。讓辦案人員不解的是,他貪占這麽多的藥材、化妝品、保健品究竟幹啥用?藥物有個劑量,你天天吃、頓頓吃,吃幾輩子也吃不完,放那有用嗎?名貴藥材它再名貴,放久了要遭蟲蛀,到時候你吃蟲屎啊?化妝品、保健品有個保存期,放那裏幾年就發黴變質了,發黴的保健品吃了要拉肚子哦!過期的化妝品塗在身上要得皮膚病咯!你這不是浪費嗎?不過,在分析案件時,我們省紀委張書記講了個故事,這個問題也就不難理解了。那麽,張書記給我們講了個什麽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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