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第8章 人無再少年(1)(1/3)

    溫以寧這段時間也確實過得夠渾噩。

    在君山區那邊接了場婚禮,中介還得管她拿一半的錢。今天這戶人家挺小氣,她在台上蹦躂了倆小時直到宴席結束,主人都沒給她留口飯,說是協議簽好的不管飯。

    晚九十點,又下著雨,公交車半天等不到一輛。溫以寧裹著棉衣,蓬紗裙刮著皮膚有點兒疼,臉上的妝誇張至極,颯颯西風裏跟孤魂豔鬼似的。

    到家,穿了一天高跟鞋的腳趾頭凍木了,江連雪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也沒什麽問候語和開場白,直接的:

    “我最後通知你一遍,那學校這周五麵試,你周三回還是周四回?”

    溫以寧說:“我找著工作了,不回去。”

    江連雪在牌桌上,麻將丟得哐哐響,伴著輸牌的掃興更加架不住耐性,凶了起來,“帶種!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樣帶種!別回了,一輩子別回了!把錢還給我!”

    電話悍聲掛斷,一瞬間耳根子清靜得讓人暈眩。

    江連雪年輕時候脾氣就挺爆,承襲到了中年,她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從她十八歲生了溫以寧就能看出來,有點仙氣兒。不過溫以寧還是能理解,一個容貌人上人的女人,一生卻過成了人下人的樣子,心裏有苦含怨或許還夾著恨,久了,就成了唏噓。

    溫以寧點開微信,把上回走時江連雪給的兩千塊錢轉賬還了回去。剛要熄屏,目光留在了聊天列表裏排前麵的一個號上。最後一行話還躺在那——

    “溫小姐,仍希望您斟酌考慮,期待與您會麵。”

    工工整整的態度,話裏也有苦勸的餘地。亞匯集團人事部三天前給她打電話時,她還以為是詐騙。後來人家再而三地致電,才相信這是真的。

    相信了,卻茫然了。茫然過後,溫以寧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高明朗這人太陰險,在資源和背景麵前,她連螻蟻都不算,說到底,還是隻有任人拿捏的份。她租的這個小區價格不便宜,但當初一沒債務,二也不用養家,想著上班方便咬咬牙也能應付。可一旦失業,生活的獠牙就伴著血盆大口凶殘而來了。

    溫以寧沒空想太多,就覺得,先扛過寒冬臘月,等明年開春興許有轉機。至於亞匯集團這支橄欖枝,世上道理無非就是公私分明才叫活得明白。但這個問題上,溫以寧覺得,糊塗一點是對的。

    這支裹了蜜糖的橄欖枝,她接不起。

    本以為這事兒到這就是一個句號,可周四,溫以寧碰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這天從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出來就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回頭一看,柯禮開著一輛黑色奧迪,車窗還在往下滑,那張精英臉就跟冰雪初融一般對她微笑。奧迪是官車標配,遠遠一看,柯禮不像做生意的,這麽多年儒雅和煦的氣質未曾改變,倒像政法體係的年輕官員。

    他指了指前邊,“等我一會兒啊,停個車。”

    溫以寧啊了一聲,點頭,“行。”

    這地方不太好停,電動摩托橫七豎八,“慢點兒慢點兒,我幫你看著。”

    柯禮轉著方向盤,挺熟練,“沒事。”

    車停好後,他下車看著她手裏,“東西重麽,放車上,待會我送你回去。”

    “不重,就一些紙巾牙膏牙刷。”溫以寧沒怎麽接話,跟本能反應似的,對柯禮還有有些防著。說不上是熟,但一說隻是認識,好像又輕了。

    柯禮返身從後座拿出外套,邊穿邊說:“一塊吃個飯吧。”

    他語氣太自然,聽不出丁點別的意圖,態度上就能絆住人,讓你不好意思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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