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怪物診所(1/4)

    小診所內，大堂被白熾燈照得亮如白晝，逸散的光照亮了店門前的小路。又有上方招牌的霓虹燈，在那一塊白光中，投下斑駁的紅影。

    樂老板臭著臉推開了玻璃門，邁著六親不認的腳步，大大咧咧地喊道：“醫生、醫生！”

    醫生從走廊裏走出來，口罩遮住了大半麵容，不過露出來的幽藍色眼睛還是泄露出了他的不耐煩。

    樂老板靠在前台上，手一抬，將一個盒子輕輕放在桌上。

    “喏！晟叔給你帶的禮物。”他哼哼唧唧的，顯然對於自己這趟跑腿的差事非常不滿。

    醫生看了眼那標了景區名字的盒子。

    樂老板送了東西就要離開，卻聽身後有叮鈴哐啷的響動。他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醫生從前台的桌子下拿出了處理傷口的一套工具。

    醫生衝他抬抬下巴。

    樂老板腳跟一扭，回到了前台，對著醫生撩起了袖子，露出了被貓抓出來的幾道血印子。

    醫生沉默地為樂老板處理傷口，一言不發。

    樂老板像是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張嘴抱怨道：“我讓你給晟叔看病，你說你能看，你就這麽戳晟叔心窩子啊？你怎麽想的呀？哪有這樣治病的啊？人家心理醫生可不是這麽做的啊。你這樣，我怎麽敢再介紹病人來啊？不過你這處理外傷的技巧是真的厲害啊。內科的病你能看嗎？孕婦你能治療嗎？先說好啊，像給晟叔那樣看病可不行啊。”

    樂老板嘴巴嘚吧嘚地講個沒完。

    醫生慢條斯理地給他的傷口做了清潔，又塗了藥水。

    樂老板突然“嘶、嘶”地倒抽氣，“怎麽這次那麽疼？哎喲！哇！疼疼疼！快住手！”

    他想抽回手，卻被醫生給扣住了手腕，根本掙脫不開，硬是被醫生將幾道血印子給塗滿了藥水。

    醫生放開他後，他還捂著已經沒了傷口的手直叫喚。

    樂老板控訴地看向醫生，“你故意的？！”

    醫生好整以暇，將東西收拾好。

    樂老板氣哼哼的，轉頭走人，到了門口，又頓住腳步。

    他按著玻璃門，回頭看醫生。

    醫生已經往走廊走去。前台的那個小盒子不見了。

    樂老板看人轉進了走廊，見不到身影了，才叫道：“晟叔說謝謝你！”他又壓低了聲音，“雖然我覺得你就沒幫上什麽忙……”

    他嘟嘟囔囔，走出了診所。

    醫生已經進了電視房。

    電視正在播放，裏麵的人物是晟曜。

    晟曜一副退休老頭的打扮，背了個還算時髦的旅行包，胸前掛了個大相機。他在橋上駐足，欣賞周圍的夜景，拿起了相機，“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相片。

    橋上有依偎在一起的年輕戀人，有散步的中年夫妻，也有成群結隊的遊玩人群。

    晟曜拍照的動作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有個看起來比晟曜大不少的老頭倚著欄杆，一手握著魚竿，開口道：“你今天拍不到好景色，過幾天月圓，月亮正好過那邊假日酒店的樓頂，拍出來才好看呢。”

    晟曜放下了相機，在電視畫麵中露出了笑臉，接話道：“真的嗎？我剛來這兒旅遊，看網上介紹這裏景色好。”

    “那是。”老頭與有榮焉地點點頭，“月圓那天得早點來搶位置，到時候橋上都是拍照的人。那單反、大鏡頭、高架子……烏央烏央的。”老頭咂嘴，“到時候就沒法釣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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