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傷逝（2）

自楚清泉住院後，恐布女天師就一直停拍，因霍小慧完全不知如何拍下去，清泉的其他監製也不懂接手，眼看之前所拍的影片快播完，恐布女天師隻怕真的會爛尾，這時宋書懷來到霍小慧的家。 霍小慧一臉戒備地看著宋書懷，不滿地說：“你來做什麽?你們傲天的管理層應該開香檳慶祝，不是來我的家找麻煩！” 宋書懷微微一笑，不介懷霍小慧的敵意，他淡然地說：“你真的打算讓恐布女天師爛尾嗎?由得楚清泉最後的劇作換來罵名嗎？” 小慧還未作聲，小慧的母親已開口：“小慧還是學生，這些問題她解決不了，你不要再問她。 宋書懷仍是說：“如果小慧和楚清泉隻是萍水相逢，仍然下受到賞識去拍劇，小慧當然不用背上這個沉重的包袱，但是她和楚清泉的關係真的僅此於止嗎？” 小慧的母親忍不出咽哽，不再說話。 小慧疑惑地看了宋書懷一眼。 宋書懷悠悠地說了一個故事。 “三十年前，有一個很有才華的男人，他拍無數出色的電影和劇集，他得到無數的掌聲和獎項，而他卻太沉迷著自己的事業，冷落了自己的妻女，終於有一天她們離開了他。三十年後，那個男人偶然間得到自己外孫女寫的劇本，他遇到自己的女兒和孫女卻是相見而不相識。” 小慧的母親再也忍不住落淚，不住說：“不要再說吧！” 小慧鎮驚又感到難以置信：“楚先生是我外公。” 宋書懷隻是凝視著小慧的母親–楚旋，他感慨地說：“無論你如何生你父親的氣，現在也請你原諒他吧！他快不行！” 小慧也懇求：“我聽過外公說很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媽媽，求求你看看他。” 楚旋卻歎了一口氣：“你們不明白我父親，他這一生中最著緊的是他的事業，我和我的母親對他是可有可無的，見不見到我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你們又何苦逼我呢？” 宋書懷卻說：“你和我也是做人父母的，如果我們的子女失蹤，我們怎會不心痛！將心比心，你的父親亦同樣那麽想念你，你怎能要他到死的那天也要承受這種痛苦！” 楚旋再次落淚，終肯到醫院探望父親。 大部份清泉的員工也有來探望楚清泉，人流多得要醫院做人流管製，白慕天是其中一位來得最頻密的，他禮貌性和宋書懷打個招呼，至於其他人則沒有那麽友善。 其中一名清泉的資深員工怒指著宋書懷：“你來做什麽？你回你的傲天，這裏不是你來的！” 宋書懷隻是微微一笑：“我隻是來探病。” 其他人拉開那個火爆員工，楚旋和小慧才能走進病房。 楚旋站在病床前，一時無語。 楚清泉張開眼，苦笑著：“我雖然不是個好父親，但女兒站在我麵前我總會認得，我隻怕你不想認我。” 楚旋聽著父親哀傷的言語，終忍不住握著父親的手，哭道：“我隻怕你不在乎我，我那麽平凡，完全沒有父親的才華。” 楚清泉搖搖頭：“作為一個父母你比我好大多了，你照顧得小慧很好。” 小慧這時也忍不住哭，並握著他的手：“外公，你會無事的。” 楚清泉感受到女兒和外孫女掌上的溫度，本已冰冷了多年的心再次溫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