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承諾

程展媚好不容易爬上了雲梯的盡頭，才發現這雲梯是通向大樓的天台。 她往四周張望，卻發現宋書懷也在這裏，當她想尷尬地離去時(那次真的是她一生中遇上最糗的事， 她真的不想再見到宋先生)，她卻聽到他黯然的話語，那種深沉的寂寞及悲哀，使她忍不住出口安慰。 然而，當她聽到宋書懷愕然地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展媚以為他怪責她在這裏出現，她嚇得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有一條雲梯，不!我無意間撞到一個雲梯，不!我爬上來的，我” 宋書懷溫和地一笑：“我不是責備你，我隻是好奇。” 展媚臉上一紅，尷尬地一笑：“我好像又閙笑話，其實是有一條雲梯直通天台，我好奇爬上來便見到你。” 宋書懷以為那條雲梯已經棄用，當初這設計是預防火警，方便逃生，但由於缺乏保養，又覺得沒有急用，故由得它棄置，沒有想到會有人用它爬上天台。 宋書懷凝望著展媚，才發現展媚臉上及發上也有咖啡漬，他自口袋裏拿出手帕，溫柔地說：“你先擦一擦。” 展媚拿著這塊保藍色的手帕，用力地抹麵，不知為何她的眼淚卻一滴一滴落下來。 宋書懷明知不合宜，卻情不自禁地擁著她。 溫暖的懷抱使展媚痛快地大哭，她更大聲地控訴： “我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人紅就真的那麽了不起嗎?可以不問是非，不問黑白嗎?那個監製約束不了演員，算什麽監製，隻懂得欺負我這個小助理，他是個欺善怕惡的小人。” 書懷隻是拍一拍她的肩，靜靜地等她平複心情。 展媚大哭一場，心情總算好了些。 她卻發現她的淚水徹底毀了宋書懷的恤衫，她呐呐地說聲：“對不起!我弄汙你的恤衫，我我會賠給你的。” 書懷望著她那被淚水擦亮的眼睛，覺得很心痛。 但他不宜說太多，隻他隻是淡淡地說：“這類的恤衫我有很多的，不要緊的。” 展媚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我想安慰你的，豈料，是你做我的情緒垃圾筒，真的不好意思，宋先生，你今天工作也不順利嗎?” 書懷望著哭得雙眼紅腫的她，假裝不在意地探問：“一些辦公室權鬥，沒有什麽特別的。你呢?” 展媚苦笑地把今天葉霜作弄她的事說了一遍。 書懷越聽越覺得憤怒，演員紅了就會嬌氣，這他也是知的，但那麽橫蠻的行徑他也是第一次聽到的，最過份的是那個監製竟不保護幕後人員，太離譜了! 雖然他憤怒到極點，但臉上仍是一片平靜，他不想嚇著展媚，今天她被驚嚇得夠多了! 他拍一拍她的手，告訴她：“明天會好些的。” 展媚頹然地垂下頭，低語：“恐怕很難!” 如果不是生活艱難，傲天給她的待遇又不錯的話，她今天真會一氣下辭職了!因她心知葉霜的刁難隻會越來越難堪，而葉霜對侮辱她的遊戲更是樂在其中的，故她的心情除了沮喪還是沮喪。 宋書懷堅定地望著程展媚，向她承諾：“明天你不會再遇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