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忠誠與背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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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先生，其人有不世出之謀才。
這是嘉陵的原話。
千年前的北境之戰後，少數人類跟獨孤常磬一同，留在了陰司鎮守陰陽兩界。當然，也是為了保護天地間僅此一株的因果樹。
這其中，有極少數的人類，是天選之人。
有捉鬼道中的高手，後來被獨孤常磬請去了典獄司，鎮守往生河忘情池水的霍鳳鳴；也有隱居不出，一雙眼睛卻注視著陰司萬物的鬼眼先生。
鬼眼先生是人類，卻一直以一個一成不變的樣子，活了千年之久。他的眼睛是如同鬼火一樣的赤紅色，看著不像是人類的樣子。可他又卻是是人類。
嘉陵說，之前也有過猜測，鬼眼先生卻是是天選之人，蒙天道厚愛。可他的眼睛，卻也是天道降下的懲罰……
當然，這些跟我們也沒有什麽關係。就在我們來到昆崳山的前兩天，百曉生的情報中說，鬼眼先生被獨孤琴和獨孤淵爭奪，可能死在了酆都後的藏山上。當然，就連百曉生也沒有全然相信，鬼眼先生就這麽死了。
事實上，鬼眼先生確實未死。
嘉陵奸詐一笑，說：“陰司的許多事情，想瞞過別人，可以。卻唯獨瞞不過兩雙眼睛。一雙是我的眼睛，至於另一雙……就是百曉生的眼睛。百曉生不確定，我卻是清楚地知道，鬼眼先生不但未死，昨日還重傷了獨孤淵，獨孤淵如今重傷瀕死，封鎖了消息，不知道去哪裏養傷了，如今明麵上，都是獨孤幽在主事。而鬼嬰的消息，卻依舊是一片空白。是因為鬼嬰不屬於陰司，也不屬於陽世間，我根本看不到鬼嬰的命數。”
我歎了口氣，心裏揪起了一塊。
按理說，獨孤淵重傷瀕死，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可獨孤淵的手中，還有我的皎皎。叫我如何能放下心來？
葛淩的臉色也不大好。
可鬼眼先生，又是確確實實、篤定無疑的未死了。
隻不過，對現今的陰司來說，已經是個“死人”了的鬼眼先生沒有什麽用處，真正引人注意的，是獨孤淵。
陰司冥府，獨孤府後院，角門掩映著的，被層層結界籠罩著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院中。
一個鬼仆，躡手躡腳地將一個黑衣蒙麵，身材高挑、侍衛打扮的男人引到旁邊偏房歇著，恭恭敬敬低著頭，退出房間認真合了門，點著差不多燃盡的燈小聲打著哈欠離開了這處小院。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侍衛模樣的男人進了小院，小院中也毫無動靜。待過了兩個時辰，鬼仆拎著溫水桶並一幹洗漱物什進了院門，準備伺候這上頭的大爺用早膳。
先是走近這獨孤淵的房門：“公子，可起了？”
裏頭一個男聲咳了兩聲，底氣不足地應了：“進來。”
鬼仆放下手中東西開了門，眼睛一瞅，不禁暗歎了一下獨孤淵的護衛果然好手段，昨獨孤淵身上那麽駭人的傷口，不過十幾個時辰，居然能坐起身了。
陰司多的是治鬼的手段，可少見的卻是治人的醫生。
何況是這麽重的傷。
“……和我一道來的死侍呢？”獨孤淵一邊自己係上袍帶一邊忍著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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