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炸毛了

第六十章(1/3)

    口齒間彌漫著濃濃鏽鐵味。

    血在嘴皮上幹涸,吸著肉裏的水分散發出更濃的氣味。

    茫噩地跟隨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阿年賴在她身上,沒用擔架,蘇南沫死命地攥緊他的手,滿腔的焦疼在車門闔住後得以消停了些,不知他割到了哪,半截衣袖被血水反複浸出深暗色,經過急救包紮,看不見傷口。

    費力地抬頭,阿媽明顯嚇壞,眼圈通紅的流著淚水,一直看著他被包紮的手臂,失魂落魄。

    蘇南沫從麻木中蘇醒,探過身想要摸摸阿媽的手,沒想偎在她身上的人卻動了,像在夢裏痙攣一樣猛地動了下,用力地扣著她再次摟回來,蠻橫地,又換成更舒服的姿勢偎著,安穩以後,她耳邊頭發被弄得全亂。

    車內空間,一點動靜都引人注意。

    醫護人員過來瞄一眼,發現沒大礙,坐了回去。

    蘇南沫再不敢動,依在他胸前,抬眼一看,是男人潔白又優越惹眼的下顎,唇色淺淡,薄薄地抿在一起,便懲罰性在他唇邊的皮膚捏了一把,帶點力道,誰讓他痛成這樣還亂動。

    再回頭,麵向母親認真的:“阿年的情況很複雜,但不嚴重,你讓我疏遠他,結果你也看到了……阿年的問題得用別的辦法解決。”

    看著她哭,又勾起嗓子裏原本消退的酸澀,啞著聲安撫:“別哭啊,阿媽,他沒事。”

    蘇母找出紙巾抹淚,一邊:“我不管了,以後都不管了。”

    視線落在阿年的包紮處,血跡斑斑,她難忍地抓緊懷中的皮包,拚盡辦法想彌補心上的煎熬,於是喃喃著同一句話,其實是念給他聽。

    “真的不管了……”

    車內靜默。

    救護車的鈴聲變得清晰。

    蘇南沫沒有再作聲,輕輕地摸著掌心裏阿年的手背,想到這人敢兩次三番地自傷,怒氣上湧,於是動手揪,惹得男人一對低覆的睫忽而動了下。

    他沒有睡沉,迷蒙的似有日光筆直照過來,正是晃人。

    教室窗子是一長排,熏風吹動鬱鬱蔥蔥的香樟樹,連著桌上的樹影,單調的老人話聲在講述公式,少年則盯著書,敞開的校服衣角在風中明亮。

    這是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

    他耐著性子熬著,提起鉛筆在數學公式旁練字,一撇一捺陸續完成了第二十六個“沫”。

    也是二十六個中最好看的。

    少年一反鬆怠,滿意地舉起課本,決定帶它回家給寶寶看。

    “許初年!”有人大喊,頓時震散了課堂上不少人的瞌睡,他掀起眼,就見先前去上廁所的皮孩站在門口,不顧老師的臉色,衝他一陣嚎:“你妹妹不見啦!你媽給班主任打電話,我都聽到了!”

    數學老師感覺不妙,下一瞬巨響刺耳,少年撞開桌椅順著過道狂奔出去,還撞歪了不少同學的東西,鉛筆盒書本落了滿地。

    門衛在值班室,風平浪靜的,忽的一道花影竄出校門空擋,門衛大叔捧著茶,立馬放下追出值班室,大喊:“哎!站住!!”跑著,遠處的少年已經氣喘籲籲地停下,累極地彎下了背。

    許初年喘的脖子漲紅,濕漉的眼睛撲了撲,注視著離他半步距離的包子。

    大概等了好久,她乖乖蹲著,直盼到哥哥出現才笨拙站直,張開手臂一頭栽過來。

    “沫沫!”嗓音喘到發沙,向前衝了一步先抱起她,低頭貼貼充滿奶香的胖臉,確定她確實沒弄丟,長舒了一口氣,把狂跳的心按回實地,結果家夥的腦袋仰高了,蹭到他耳邊稚嫩的生氣:“哥哥,你怎麽還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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