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番外:月光雪山(1)(2/5)
“哎!好好好!”
對方司機趕緊招呼車裏的人,“霍歆。”
“來了。”
陳清禾側頭瞄了眼,隻見那女孩兒一身白色棉襖,圍巾遮了半邊臉,就露出眼睛,跟狐狸似的。
陳清禾剛準備轉身,那司機特不好意思地:“同誌,能不能先去……先去……”
“去吧。”
陳清禾自然明白,很快,又把人叫住,“等會兒。”
這裏是深山區,野獸危險。
雖然冰寒冷,但也保不齊出意外。
陳清禾讓何正跟著,有個照應。
人一走,就隻剩下他和霍歆了。
陳清禾隨意問:“來玩兒的?”
霍歆沒當即回答,而是欲言又止。
“車上等吧,外頭冷。”
陳清禾剛邁一步。
霍歆憋得不行了,聲了句話。
陳清禾沒聽清,側頭看她,“什麽?”
這姑娘一隻,站在空曠山野裏,跟白兔子似的,她看著陳清禾,沉了沉氣,大聲:“我也想上廁所!”
陳清禾一愣,腦子沒轉過來,指著右邊兒,“去吧。”
“我害怕。”
開了個頭,後麵的就流暢了,霍歆,“我也怕怪獸。”
陳清禾“哧”的一聲,樂了:“我還奧特曼呢。”
霍歆才發現,她把野獸成了怪獸,但也差不多,她看向陳清禾,眼巴巴的。
那意思很明顯——我也需要一個警衛兵。
尷尬僅在陳清禾心裏轉了一秒,他個大老爺們兒沒那麽多心思,於是默聲,往右邊走。
霍歆趕緊跟上去。
草垛裏有條矮溝,高不高,低不低。
霍歆不敢跳,左右不是。
陳清禾幹脆伸出自己的雙臂,“扶著我。”
他不主動握女孩子,全讓霍歆自己借力。
陳清禾雖有痞性,但到底是貴人家的孩子,心性絕對端正。
霍歆總算跳下了草垛,陳清禾馬上轉身,離開得很快。
“哎!你別走遠了。”
霍歆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聽得出,是真驚慌。
陳清禾無聲,但腳步停住,過了幾秒,又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山崗風大,能聽到的都是風聲。
但沒兩分鍾,草垛裏就傳來霍歆的尖叫:“啊!”
陳清禾趕忙轉身,這一轉就妙了,正好看到霍歆兩截兒雪白的大腿。
她神情慌張地看著某處,正往上提褲子,一提,棉襖的衣擺都被撩起。
陳清禾再快速地移眼,還是把這畫麵給深深刻進了視網膜。
他喉結滾動,心裏暗罵一聲。
“有蛇!有蛇!”
霍歆都快嚇哭了,一溜煙就爬了上來,跑到陳清禾邊上,抓著他的手臂。
陳清禾盯著兩人交疊的手,半秒。
然後走到草垛處往下一看,“……那是麻繩!”
暴風雪終於在半時後肆虐人間。
四個人坐在軍用皮卡車裏,用掛繩牽著後頭的麵包車。
來也巧,在車上一聊起才知道,他們去的竟然就是駐地。
何正反應快,脫口問:“你們就是城裏來采訪的吧?”
還真是趕了個巧。
麵包車的司機就是他們一攝影,項目組分三車趕路,他這輛落了後,還偏偏壞在這信號失靈的山崗裏,地不應,幸虧遇上了陳清禾他們。
沾親帶點兒故,一下子就熟絡了。
陳清禾本就是個嘴皮子熱絡的人,加上何正,三男的聊得可來勁兒。
霍歆就在一旁安靜地聽,時不時地看眼陳清禾。
好幾次,陳清禾轉頭時,都跟她的目光碰上。
一觸,就散開,各自看別處。
就好像,今第一次見麵,就都有了心事。
陳清禾清咳了一聲,從後視鏡裏瞥見她白皙的臉蛋,就聯想到那半邊若隱若現的“水蜜桃”。
神他×地情不自禁。
到了駐地,已快九點。
何正去交車,陳清禾將人帶到接待處,人齊了,上層領導還特意組織了個簡單的歡迎會。
班長級以上人員參加,長方形桌子,電視台的坐一溜,一個對一個,而陳清禾,正好對著的是霍歆。
屋裏有火盆兒,這玩意兒勁頭足,溫度一下子就熱騰起來。
霍歆摘了帽子,取下圍巾,一張臉是名副其實地漂亮清秀,隔著桌子,她對陳清禾燦爛一笑。
陳清禾麵無表情,悄默默地把眼珠轉向左邊的領導。
歡迎會流程簡單,無非是雙方發言,來者是客,電視台的多了一些,順便把人給逐一介紹了番。
什麽攝像啊,副導演啊,後勤啊。
到霍歆時,陳清禾豎起了耳朵。
“這是霍歆,此次宣傳片拍攝的攝影師,我們除了影像播放,也會在期刊上進行刊登。
霍歆啊,今年剛畢業,吃苦耐勞特別棒。”
原來才畢業。
難怪一水兒地嫩,看著那雙眼睛,衝你笑的時候,好像能掐出棉花糖。
陳清禾眼珠子又轉了半圈兒,看向了右邊的領導。
十幾分鍾後,歡迎會結束。
部隊紀律嚴厲,除了執勤哨兵,作息都有統一規定。
就寢前半時是自由活動時間,陳清禾拿盆去接熱水,準備泡個腳。
結果在走廊上,看見霍歆也拿著盆兒迎麵走來。
駐地條件有限,平日有人來訪,就騰出幾間屋子做招待所,接水洗漱都共用。
霍歆彎嘴,看著陳清禾,眉眼又笑開來:“陳班長,你好呀!”
陳清禾“嗯”了一聲,算是招呼。
擦肩的時候,霍歆突然問:“對了,陳班長,我有個疑問。”
陳清禾腳步停住,“你。”
霍歆退了一步,跟他站平行了,微微仰頭,眨眼問他,“你今,老躲我幹嗎呀?”
“……”陳清禾,“有嗎?”
“有啊。
在車上,你看了我四次,但我一看你,你就不看了。
還有在歡迎會上,我對你笑,你幹嗎不對我笑?”
“……”陳清禾的老底被她一次性揭穿,瞬間無言。
霍歆衝他眨眼,“這是為什麽呢?”
她眨了幾下,就笑了起來:“你慢慢想,我先去接熱水了。”
陳清禾望著她的背影,怎麽看都有一股狐狸的狡黠味兒。
自己為什麽要躲,不知道。
但他無比肯定——
這姑娘,壞透了。
陳清禾回宿舍的時候,一幫兵崽子正在火擦火地聊玩,時不時地哄笑。
“幹什麽呢,沒點兒組織紀律!”
陳清禾進來,吼了一嗓子。
何正興奮地告訴他:“鐵拐子會算運勢呢。”
“嘁!”
陳清禾冷颼颼地諷道,“明趕緊打報告,扛麵大旗出門算命賺錢。”
“還真準,他都能算出,我今穿的是紅內褲呢!”
陳清禾往床上一躺,懶得理。
這位叫“鐵拐子”的胖同誌,冒了出來,“哥,我給您算一算啊,您今印堂有點兒烏青,右臉頰還冒了顆痘,這是體內陰陽有失,火卦錯亂的表現——您啊,今一定是看到了讓自個兒上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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