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隻覺得傷悲

“你，太讓我失望了。” 人走了，林主任重重提了口氣，隨後緩緩吐出，不再看她一眼，直接越過她。 不知她說的失望，是認定了她撒謊的行徑，還是她違背了醫院的要求。 瞳眸裏一片黯淡，她垂著頭，感覺沮喪，拖著沉重的步履，移向了醫院門口。 沒有離去，顧紫菱在聽到沈文浩的名字時，步伐一頓，身軀僵硬，不明的情緒湧出。 她知道，護士口中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沈文浩住院，別人不清楚，她卻是知曉的。 看了看周遭景物，顧紫菱恍然，她會感覺久違，是因為她來過，她受傷住院，與沈文浩，同在一家醫院。 她沒有深幽的回憶，沒有能一眼看出，她曾來過，她知道，是由於冷奕辰的緣故。 依稀記得，從醫院出來，都是冷奕辰橫抱她，與他親昵，濃厚的男性氣息迎麵而來，盤繞了她一身。 她覺得羞澀，朵朵桃紅爬上了她秀美的臉頰，連同耳根，都沾染上了紅暈，明澈的黑眸，映襯的，是一抹緊張與嬌羞。 她麵容含羞的神色，她不想讓他看清，便將她的腦袋隱沒在他的臂彎，沒有留心周遭的風景。 “小姐，你要進去嗎？”路過的醫生，看她站著不動，在醫院門口有好一會了，便出口問她。 “我，我在等人。”顧紫菱沒想好回答，出口的話，她沒有思考過。 “要不要先進去，在裏麵坐著等？”醫生好聲說道。 “還是不用了，我在這裏等就好了，你先進去吧。”顧紫菱客氣的回道。 醫生見她不為所動，也不好多說，便沒有堅持。 沈文浩重傷，她要不要進去看望？在深深靜思後，顧紫菱有了決定，走進了醫院。 盡管，他不信她，誤會她，想置她於死地。 可她跟他，畢竟戀人一場，也曾給過她如斯溫暖，歡聲笑語，而他傷勢嚴重，與她脫不了關係。 然而，他能無情，她卻做不到無義。 上次編織的白色圍巾，被毀得七零八落，她最後留存的念想，應是風過無痕。 她付出的真心，掏出的愛意，沒有得到回響，她隻覺得傷悲。 去看望他，就當與他做一個了斷。她與他在一起的三年，就看成是兩人共赴的一段青春之約。 “你們知道，重症監護室在哪嗎？”一路問人，顧紫菱才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口的兩個守衛，她沒有看見。 不需要徘徊，沒有出現阻攔，她輕輕推開門，來到了沈文浩的床邊。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聲響，還是白天，所以沒有開燈，而寬敞的窗簾，隔絕了外頭的明亮。 因此，光線微弱，房間裏的一切，看上去都有些影影綽綽，模糊不清。 可顧紫菱在踏入房門的一刹，不用看，便能感知，沈文浩所在的方向。 說不上，還是對他還念念不忘，隻是多年的習慣使然。 他身上的氣味，即便是被濃重刺鼻的味道覆蓋，她依舊覺得沒有難度，能甄別得出來。 許是還受著傷，他的呼吸，深淺不一，忽輕忽重，胸腔處的起伏，或是平緩，或是急促，已沒有了她熟悉的規則平穩。 走到窗邊，顧紫菱把窗簾拉開，撥開烏雲的縷縷陽光，漸漸滲透進來。 “文浩……” 顧紫菱拿了張凳子，坐在沈文浩的身側，看了看他英俊的眉眼，仍在緊閉的雙眸，她試探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