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鄭九疇難產了(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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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手工製作的畫板嗎？宋淩霄打算現場給他創作一幅畫？
??韓知微的猜想，很快被宋淩霄毫無章法的字跡給打破了。
??宋淩霄為了給韓知微示範，興衝衝地在黑板上寫了：韓知微。
??他自覺自己的板書寫的還不錯，扭過頭來，就看見韓知微“被醜到了”的表情。
??韓知微畢竟是一位謙謙君子，講究溫柔敦厚，他一秒切換成禮貌的微笑，道：“淩霄這是何意？”
??宋淩霄左顧右盼一番，看見韓知微的桌角墊著塊破布，指著它問道：“韓先生，那塊抹布我能用一下嗎？”
??韓知微疑惑，這塊破布是他用來擦茶漬的，他將破布取下，遞給宋淩霄。
??宋淩霄拿起來，輕輕在黑板上一抹，幹幹淨淨，嶄新如初！
??韓知微被驚到了。
??宋淩霄將粉筆和抹布往黑板自帶的粉筆槽裏一放，拍了拍手，事實上，這種粉筆並不會掉渣，非常細膩好用，一根正好可以供一位大學教授寫上四塊黑板的板書，而且是那種階梯教室裏的大黑板。
??對於經常在紙上做運算的算學助教韓知微來，這塊黑板的意義十分重大，一方麵，他可以進行隨時擦除重寫的工作，另一方麵，他還可以演示給其他同僚或學生來看，大家一起交流探討。
??而且，更為方便的是，他不需要去紙堆裏翻找某一張紙，再細細地看上麵的內容，隻要把計算寫在這塊黑板上，他吃飯睡覺都可以隨時看到，隨時進行思考並標記上去。
??韓知微還是頭一次產生這種心動的感覺，他無欲無求這麽多年了，一直過著儉樸的生活，投身於算學的精神世界，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並不是自己對物質沒有要求，而是沒有觸動他根本需求的事物。
??現在，這塊黑板，觸動了他的心弦。
??“這塊……黑板，”韓知微念出宋淩霄跟他介紹的名字，“和粉筆，一共多少錢？在哪裏買的？”
??“相信我，您買不到，隻此一件，一共一千兩。”宋淩霄笑道。
??韓知微臉色變白。
??實在是不想再嚇唬老實學術男，宋淩霄趕緊：“這是我送給韓先生的謝禮，不要錢，就是上次不是有一千兩勞務費嘛，韓先生能不能幫幫忙，一起收下了？”
??韓知微愕然。
??怎麽……還有送禮求著人收錢的？
??這種事情，他隻在某些賣官鬻爵的傳聞中聽過。
??可是，韓知微也沒有那個本事，給宋淩霄提供什麽好處啊！
??“我不能收。”韓知微堅持道，“不瞞你，這件東西我很喜歡，你確實費了心思，可是，我沒有做什麽，一千兩對我來太多了，無功不受祿，你還是……請回吧。”
??宋淩霄委屈：“韓先生，你就讓我把這麽重的黑板扛回去嗎？”
??韓知微無奈：“那我幫你叫幾個人？”
??宋淩霄要內傷了，為什麽！韓先生這麽死腦筋！你能不能學學人家梁慶！不僅收錢，還會提價！
??“算了算了，”宋淩霄表麵上好像服輸了，他擺擺手，“東西我真扛不回去了，就放在韓先生這裏吧，韓先生記得千萬別跟別人是我拿過來的。”
??韓知微見他不再提一千兩的事兒，鬆了口氣，笑道：“點過卯了嗎？走，咱們去薈珍閣吃個便飯。”
??薈珍閣是國子監附近最高大上的餐廳，什麽山珍海味都有，唯獨沒有便飯。
??“那就不用了，我家裏做了飯。”宋淩霄趕緊，“我走了。”
??韓知微無奈，把宋淩霄送出號舍，回過頭來，便開始研究這黑板。
??……
??宋淩霄是留了個鉤子在韓知微那裏的。
??粉筆隻有一根，雖然可以無限再生，但韓知微不知道啊。
??粉筆用完了，宋淩霄這邊就會再生一根，他再送給韓知微。
??這樣一來二去的，兩人交情逐漸加深，韓知微也會越發舍不得黑板，這時候，他就把一千兩強行塞給韓知微！
??計劃完美。
??……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約莫又過了些日子，宋淩霄還沒有等到再生的粉筆，他有些疑惑地前往韓知微的號舍，發現韓知微正手持一塊白色的石頭，心翼翼地在黑板上寫字。
??接著，劣質粉筆替代品刮擦黑板，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宋淩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差點原地去世。
??而韓知微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繼續寫下來。
??宋淩霄輕手輕腳繞過來，叫道：“韓先生！你這是——”
??韓知微從精神世界中抽離出來，看見宋淩霄，有些意外：“淩霄，你怎麽來了？”
??接著，他發現宋淩霄正盯著自己手裏的白色石頭看，他笑了笑，解釋道：“這個啊……你那根粉筆確實很好用，不過用的太快，我想著用完就沒的用了，於是去工部的百工所要了一箱白堊，你看，多好用啊。”
??著，韓知微給宋淩霄演示，那塊白堊再次在黑板上發出了死亡摩擦音！
??“韓先生，韓先生！”宋淩霄捂住耳朵，“你不必這樣，該用就用，我有渠道，你用完了，我就給你送來。”
??“這……未免太麻煩你了。”韓知微遲疑道，確實，白堊擦過黑板的時候，聲音有點刺耳，容易打斷人的思路，他的目光瞥向被他供起來的半根粉筆，心裏又是一陣不舍得。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反正我明都要來上學。”宋淩霄趕緊表態。
??“那……好吧。”韓知微放下了白堊，又拿起了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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