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可譚以琛

第208章 葬禮(1/2)

    我用濕巾擦掉了自己身上的血跡,然後裹著秦如霜黑色的,長度可以覆蓋到我膝蓋邊緣的巨大外套,匆匆離開了這棟曾帶給我無數美好回憶,現在卻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令我不寒而戰的房子。

    我開車離去的時候,一輛警車恰好與我擦肩而過,隔著厚重的玻璃窗,我都能聽到聒噪而又刺耳的警鈴聲。

    紅藍色的警燈閃得我一陣眼花,我知道他們是去抓秦如霜的,以鄒家的勢力,秦如霜一旦被抓,絕對難逃一死。

    我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恍惚間我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和秦如霜有關的事。

    我想起我們第一見麵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似有似無的往我脖子上的勒痕上瞟,那種想看又不敢看的怯懦模樣著實惹惱了我。

    於是我把自己校服的領子掰了下來,指著我脖子上那條被鬱達天掐出來的紫青色的勒痕冷聲跟秦如霜說:“想看就看啊,呐,我給你看!”

    秦如霜被我嚇了一大跳,脖子也往衣服裏縮了縮,擺著手麵紅耳赤的解釋道:“不……不是的……我……我沒有……”

    “沒有什麽啊沒有。”我沒好氣的打斷了她:“你當我瞎是不是?”

    原諒我態度不好,我隻是受夠了他們這群有爹疼,有媽愛,生活在溫室裏的小少爺小公主們好奇的目光。

    他們的好奇和審視,會刺痛我。

    見我生氣了,秦如霜著急的不得了,直接拉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

    “我真的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爸爸也打我的,你看,這些都是他打的。”

    她像運動員展示自己獲得的金牌一樣,把傷痕累累的胳膊遞到了我麵前,一臉的誠懇。

    我心一軟,眸底的怒意成功的被歉意取代。

    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吧,我們成了好朋友,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那時的我特別中二的覺得,班裏的其他同學都是溫室裏嬌滴滴的玫瑰花,隻有我和秦如霜,是山頂搖曳著的野山藥,自立,自強,生長隻需要陽光,不需要父母。

    其實沒步入歌壇的時候我和秦如霜真的很要好,有段時間連安辰都吃我們的醋,他嫌我整天跟秦如霜膩在一起,冷落了他。

    “誰讓你不如霜霜溫柔。”我從左邊抱住了秦如霜,把腦袋埋到了她的肩膀上:“我移情別戀了,我以後要娶霜霜不娶你了。”

    安辰一臉的哭笑不得,秦如霜似乎被我鬧羞了,臉微微有些發紅。

    記憶裏少年時期的秦如霜一直都是個恬靜的姑娘,微微有些自卑,不太愛說話,可對人卻是極其溫柔的。

    大概是因為她以前太過柔順安靜了吧,所以後來她突然變得張牙舞爪,我才會如此的接受不了,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痛恨她痛恨到難以入眠。

    胡思亂想中,不知何時我已經把車開回了譚家,我失魂落魄的從車上走了下來,整顆腦袋又脹又疼,就跟宿醉剛醒一樣。

    進屋的時候,譚以琛剛好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有人進來,他下意識的抬眸向門口瞥了一眼。

    這一瞥,他的目光便就此定到了我身上。

    “可可?”他放下了手裏的報紙,起身向我走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安伯母的遺體安葬好了嗎?回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

    他一股腦的拋來了好多問題,可我一個也不想回答。

    “你的臉色很難看。”他鎖緊了眉,眸底顯出幾分擔憂來:“你還好嗎?”

    我依舊沒有回答他,而是動作緩慢猶如垂暮老人般的拉開了秦如霜借給我的那套黑色外套的拉鏈。

    隨著拉鏈的下移,我血跡斑斑的禮裙逐漸暴露在空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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