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苼慕容雪成

第219章 雪成的哭泣(1/3)

    酒過三巡,雪成離開太傅府回到東宮的時候,夜已經很深。

    聽到芳容說連苼離開太保府就不知去向一直未歸,雪成的心就像破了個無底洞。他想象著她獨自一個人在什麽地方,為蕭絕流淚心痛,就覺得四肢百骸都充滿著苦澀的滋味,幾乎快要淹沒了他。罪惡感和私心拉扯著他,左右搖擺著,這種矛盾令他苦不堪言。

    “殿下,是否到沐蘭堂沐浴後再歇息?”福喜公公詢問著。

    “不用了,都退下。”雪成撐著脹痛的額頭,獨自走進寢臥,來到床前。他無力的坐在床腳下,就這樣看著燭燈一點點的往下垂淚,想象著下一刻連苼就會回來。隻是寬敞的臥房裏,隻有明燈如豆,輕輕的搖曳,殿外風聲如訴,一陣陣的吹過。風又走了,隻剩下空寂的屋子,還有空氣中沙啞低聲的哭泣。昏暗的玉榻上,連苼就躺在被子裏,隻是她縮成一團,躺在最裏頭,垂著兩層半落半鉤的帷幔,沒人察覺。雪成走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入睡,也許是他太過沉浸在哀傷的世界裏,並沒有發現她。連苼就這樣躺著,這麽多年,她從沒有見他哭過,這是第一次……

    床腳傳來的哭聲,帶著一種錐心的感覺朝她紮了過來。雪成的悲傷毫無遮掩的坦露在她麵前,造成了連她都始料未及的衝擊,帶著那些苦澀,都傾倒在她的心頭。

    連苼突然害怕這一刻被雪成發現,她害怕看見他此時此刻的雙眼。她屏住呼吸,一絲微弱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但是她因這陣心疼,而咬緊的牙關,發出的低微聲響,還是驚醒了雪成。

    雪成也有片刻的失神和錯愕。哀傷和欣喜都在他眼底浮動著,他翻身上來,摸索到了連苼蜷縮在一起的身體。“連苼!你……你一直都在?”

    “這麽晚,我不在這能在哪。”

    “我以為你……”

    “我不是說過沒事不會晚歸。”

    “你一直,都醒著?”

    雪成深邃的眼睛裏,燃燒著兩簇不知名的火焰。

    連苼始終避開著他的眼神,含糊的應了聲是。

    “那剛才,怎麽不提醒我,怎麽不出聲……你是怕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還是怕我被你看到狼狽的樣子……”

    連苼含糊道:“哦……我隻是想聽聽看,你在背後會不會說我壞話。”

    “但你為何不敢看著我?”

    “貼這麽近看,萬一看成對子眼。”

    “我的臉,離你有一條手臂的距離。”

    “有嗎?”連苼的眼臉往上抬,到底還是跌在他的眼神裏。她好像預見他的眼神會比以往都要深邃,黑如墨,柔如緞,覆蓋著血紅絲,還滲透著灼熱的淚水。濃濃的長眉下,那雙眼睛所盛滿的憂傷仿佛可以將她淹沒。拖著她一點一點往最黑暗的地方下沉。她微微一閉眼,腦海中就浮現那晚蕭絕噩夢中的情形,那個狐狸般驕傲的人,在睡夢中哭泣著,像個無助又可憐的孩子。他們的眼睛重疊在一起,他們的悲傷重疊在一起,在她心上堆積成山,沉沉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晨鍾在拂曉時分回蕩著,驚飛了樹上宿夜的群鳥,拍著翅膀,撲棱棱的飛向皇宮上空。

    連苼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冷卻,可見雪成很早就起了床。

    頭還疼,眼還腫,連苼抱著被子沒起身,瞥見枕頭上留下的一張字條。拿起來看,是雪成留給她的字條。他外出了?喚來靜如,靜如回道:“剛好昨日分封的食邑上鬧出有一夥匪民搶糧占地為王,打起了反叛的旗號之事。太子殿下四更便起了身,說是得親自前往封地解決此事。恐怕得有些日子不能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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