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過往（12）

……… ………… 有些微的沉默。 但是顧檸沒有出聲。 她知道這個時候白慕雅是在思考給她的答案。 所以很有耐心。 這應該是她的身上最不缺乏的東西。 同樣也不得不說白慕雅是一位優秀的老師。 白慕雅提出來應該給顧檸找一些私人教師，致力於把她培養為一個名媛。 而恰好顧檸的鋼琴教師和小提琴教師都是她。 這位老師除卻給予她小提琴和鋼琴的指導教學之外。 還對學生的心理狀況十分的重視。 “這個問題呢。” 白慕雅嗓音淡淡，然後低低的笑出聲，“這個問題的話，我覺得這是老師自己的個人興趣。” “老師覺得自己有必要對帶回來的學生負責。” “哪怕她是在黑森林迷路的醜小鴨，既然被老師帶來了課堂上，那就要負起作為老師的責任，把醜小鴨教導成一枝驚豔璀璨的紅玫瑰。” “這樣老師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她低低的笑出聲。 看起來似乎覺得顧檸突然問出口的問題有些幼齒。 顧檸沒說話。 然後指尖轉了轉鋼筆，慢吞吞的把剛剛打開的鋼筆筆蓋給合上。 窗外是初夏的時節。 午後的陽光顯得有些慵懶。 蟬懨懨的趴在那顆芒果樹的枝葉上。 發出來此起彼伏的重複音節。 白慕雅也看著窗外。 不過是望著很遙遠的遠方在眺望。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袖口用了珍珠貝的紐扣固定。 脖頸修長。 讓人想起來天鵝。 天鵝在眺望被戰火紛揚破壞得滿地荒蕪的世界。 難得有些微的冷。 — 夜色濃淡。 煙火陡然的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 金色的大麗菊，淺紫的鳶尾花，銀色的鈴蘭。 以耀眼的光映亮了半邊天。 煙火在夜空中盛放出來各種美麗的弧度，伴隨著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的讚歎聲，把蟬鳴襯得微弱。 白慕雅略是晃了晃高腳杯。 然後看著光影落在指尖。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今夜原定參加婚禮的鋼琴師由於路上的車追尾從而遲遲未到。 於是被白老師悉心教導的學生成功取而代之。 以一曲極為複雜的名曲震撼了賓客。 其中，就包括嗤之以鼻的幾位名媛。 她們難以置信像白氏這樣的名門望族，竟然會請來這樣細弱的鋼琴師。 唯一能夠讓人目光駐足的是顧檸的長發。 漆黑如鴉，柔順的攏成一個發髻，從鬢角垂下幾縷，被燈光襯得光可鑒人。 那張素色蒼白的臉也顯得有些明淨如雪的感覺。 微的冷。 但是無疑的是，她指尖流露出的旋律征服了所有的不滿。 顧檸這個名字也開始在上流圈子裏開始聲名鵲起。 “新婚快樂。” 短暫的緘默之後，顧檸這麽說。 白慕雅回過神。 她最近很喜歡發呆。 接著略微挑了挑眉，抿了一口紅酒，細細品味著酒液的醇厚口感。 沒說話。 “找不到可以開始的話題就不用勉強了。” 她笑了笑，“你要是都和別人一樣了，那就沒有什麽區別了吧。” “有事直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