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鴛鴦牡丹(1/2)

    當即勸慰道：“夫人不可如此愁慮，回去養好身體，至於熊堂主，假如他真是受了冤枉，雷某一定盡力幫忙，不使他蒙受不白之冤。”

    莊婉心柔聲道謝，似乎難以自持，眼看就要悲泣起來，車夫趕緊揚起馬鞭，駕車遠去。

    雷醒我望著車影，念叨：“這樣的女子如果是殺人凶手，那我這雙眼睛可就白長了。”

    “這女人是不是殺人凶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家裏頭的那個女人，百分百就是殺人凶手。”盛歡宜又在旁邊奚落他：

    “至於你這雙眼睛，白長就白長了，好歹讓它們留著吧，反正一隻全瞎，一隻半瞎，白給也沒人要。”

    不久，兩人回到城外老宅。

    一進院子，就看到顏潤兮坐著在繡花。

    她和昨天一樣，梳著女人的妝容，做著女人的事情。

    隻見她指如蘭芽，飛針走線，繡的是池邊一叢富貴牡丹，下宿戲水鴛鴦。

    雷醒我一時有些怔住，隔遠看著，沒有靠近。

    盛大小姐倒是笑盈盈地過去，站在旁邊觀賞起來。

    顏潤兮這會兒很認真，沒空理人，但眼睛裏隨著針線流淌的，卻是濃濃愛意。

    盛大小姐忽然調皮笑道：“我猜這對鴛鴦，一隻姓顏，一隻姓雷。顏姑娘，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顏潤兮稍稍放慢，“盛小姐既然能猜姓氏，何不再猜一猜性別？”

    “這還用猜？當然雷是公的，顏是母的，對麽？”盛歡宜語氣輕佻。

    顏潤兮眼角含笑，不答。

    “雷少俠，你說呢？”大小姐又來招惹雷醒我。

    “你猜的對極了。”雷醒我豈肯吃虧，“日後這兩隻鴛鴦還會生一隻小鴛鴦，也是母的，卻是姓盛，你猜為什麽？”

    盛大小姐眼睛一瞪，作聲不得。

    顏潤兮悄然抬眼一瞥，愛意更濃，笑意更深，一低頭，繡得更認真。

    “別繡了！”雷醒我走了過去，步子不快，卻堅定，“你繡得再好看，這東西也是髒的。”

    顏潤兮手中針線一停，表情和眼神也一凝，仿佛時間靜止。

    雷醒我來到她跟前，站著不動，好像要和她一起靜止。

    盛大小姐滴溜眼珠，來回瞅這兩人。

    顏潤兮慢慢起身，輕輕舉起那副刺繡，臉蛋比上麵的牡丹還嬌豔動人：

    “這麵料，這彩線，都是新買的，哪裏會髒呢？頂多是我剛才不小心紮到手指頭，浸了一滴血在上麵罷了。”

    “你自己的血，並不髒。”雷醒我忽然抓住她的手，“髒的是你這兩手之上，已經沾滿了別人的鮮血！”

    顏潤兮驀然低頭，身體顫抖。

    “告訴我，為什麽又殺人？為什麽要去招惹沙萬凋？”雷醒我越抓越緊，心底的怒氣正在上湧：

    “我辛辛苦苦，要為你洗脫罪名，你卻不聲不響跑去殺人，舊賬未了，又添新債！還生怕你別頭鬼的大名不夠響亮，要留下血字一行！”

    “現在你坐在這裏老老實實繡花，是什麽意思？”他越說越大聲，越憤怒：

    “是想用這破玩意向我炫耀，你別頭鬼的本領天下第一，不管曾經殺過多少人，往後也照樣能過上花開富貴、鴛鴦成對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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