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吟容成鳳衣

收“天冬”(2/3)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末將沈寒蒔,呈上‘天冬’請願書。”

    望著俊朗的身影,我的神情有些恍惚,短短幾日,仿佛相隔了很久,他看上去清瘦了,忙碌讓他的臉色看上去比我的還蒼白。

    “你……”忘記了接他手中的布卷,隻驚訝於他的憔悴。

    萬裏河山,從不勝他容顏增減。

    心間的悸動疼痛,讓我忘了疏遠,忘了距離。我的手,直直地越過了那卷軸,撫向他的麵容,“幾日不見,你怎麽如此……”

    不等我話說完,我的手中已是一重,絲綢的黃綾布沉在掌心裏,而他已退開三步外,“‘天冬’請願書。”

    望著三步外的他刻板無表情的麵容,心頭悵然。才想開口說什麽,他已恭敬垂首,他的身旁一人小聲開口,“陶穀合奉我家主上之命,為免‘天冬’生靈塗炭,向‘澤蘭’之帝奉上請願書,請帝君禦覽。”

    被沈寒蒔吸引了全部視線的我這才發現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垂首訥訥,雖然力持鎮定,依然掩蓋不了眼中的惶惶不安。

    她甚至沒有對“天冬”之帝稱吾皇而是主上,顯然已是默認了今日之後,再無“天冬”國也沒“天冬”之皇的事實,而她那句“請帝君禦覽”已經表露了一切。

    沉默了片刻,我換上了端莊的神情,低下了頭,展開手中的請願書,目光掃過其間的內容。

    才看了幾行,心頭就劃過冷笑。

    字字句句的行間,說的是為了不讓百姓遭受戰爭之苦,不讓黎民流離失所,“天冬”願意與“澤蘭”和談,撤銷“天冬”國號,降皇為王,但我看到最多的,是如何保障皇家的生活,如何保障官員的地位,真正與民有關的,幾乎一字未提。

    一個隻知道安逸享樂的國家,一個隻知道依附於其他國家的皇族,自然知道投誠遠比死守換取的東西多,投誠能要到他們想得到的生活,死守的下場隻能是城破國滅人亡。

    陶穀合小心地說著,“當日範家在朝中一手遮天,不顧主上意見私下與‘白蔻’合作,私通外族,主上在帝君到達前已下令誅殺範家全族,還請帝君與沈將軍不要遷怒於我家主上。”

    “嗬……”我發出一聲冷笑,意喻不明。

    她偷偷地抬眼瞧了瞧我,發覺我正冷眼噙笑望她,又飛快地低下頭,瑟縮了下。

    不論範清群對我做了什麽,對沈寒蒔做了什麽,站在“天冬”的立場上,她都不算錯,她的輸輸在國力不夠,兵力不足,主上昏庸無能,就像……曾經的“澤蘭”。

    目光無聲地投向沈寒蒔,他眼神微垂,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眸中一片唏噓。

    戰將,在君上需要勝的時候勝,是民族英雄;在君上不需要勝的時候勝,是抗旨不尊;在君上需要勝的時候敗,是指揮不當軍法處置;在君上需要敗的時候敗,是替罪羔羊。

    寒蒔他,怕是想到了他的母親吧,沈氏一門為“澤蘭”,何嚐不是如此?

    我絕不會讓他重蹈覆轍,不會讓他陷入那樣的境地中。

    “你姓陶,是‘天冬’外戚?”我看著她,冷然開問。

    她身體一凜,“是。”

    “你能替皇家做多少主?”

    在我的目光裏,她才抬起頭又慌忙低下,“帝君的意思,我做不了主也可轉達我家主上,帝君有話盡管示下。”

    我的手指慢慢劃過黃綾布,“降皇為王,朕可以答應。”

    她的眼中頓時劃過一抹喜色,甚至還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更加讓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們根本不在意百姓生死,隻在乎自己的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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