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2/4)
一場酒宴,看上去是賓主盡歡,實際上各懷鬼胎,假笑掛在臉上久了,都有些僵硬。
帶著幾分酒意走在回廊間,月光分外的明亮,那光暈柔美的要將人吸進去般,忍不住地讓人駐足流連。
寢殿的門半開,淡淡的“鬆陽香”味順著飄了出來,侵襲上我的身體。前幾次夜半開窗,都能嗅到淺淺的媚香,而這兩日,已經聞不到了。
青籬,是開始對我打消了懷疑嗎?
手指撫上臉,麵對著鏡子靜靜發呆,三年間,說容顏改變很大,那未必;說容顏不改,也未必。
心境才是影響一切的,沒有了往日身上濃烈的殺氣,沒有了冰寒到無情無欲的心,隻怕他也難以判斷吧。端木凰鳴的畫像,早在登基前各國就應該收到了,他縱然有疑心,也應該盡去了吧?
當手指觸碰到門板的時候,心口一悸,隱隱的刺痛一瞬間掩蓋胸口,像把利刃,在筋脈中鑽動挑撥著。
是那禁製的藥!
任何藥都會有副作用,越是藥效強烈的藥,帶來的反噬也越發的強烈,這就如同武功一樣,越是狠毒淩厲的招式,施者受到的反彈也越大。
從我服下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種藥對筋脈的損傷極大,初始沒有發作,還讓我有些慶幸,可惜還來不及得意,它的副作用就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本身筋脈受過重創,還是這幾日飲酒過多的原因,藥性被激發了出來。
筋脈在跳動,抽搐著的疼,是被藥物炙燒的後果。
我扶著長廊上的石柱,在黑夜中大口地喘著氣,忍耐著。
與我往年的那些傷比起來,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麽?或許,也正是因為筋脈曾經受損,這種痛才格外的猛烈。
藥效是半個月,若是尋常人的身體,可以自行決定是否服用解藥,解開這禁製,但是……
苦笑。
我的筋脈格外的脆弱,若是服用解藥,激烈的藥性衝撞下,隻怕又是一場內傷。
幸好,也沒有幾日了,隻要耐心的等待,就能自然解了。
“皇上!”急切的呼喚,還有身旁趕忙伸出的手,扶住了我踉蹌的腳步。
是花何。
大半夜的,她這麽一叫,頭更疼了。
“快去宣禦醫。”她喊著,瞬間人群淩亂,我本想阻止,又忍了下來。
花何扶著我,臉上的焦急又多了幾分,想了想,“快、快去請鳳後回來。”
“別!”這一次,我趕忙阻止了。
“為什麽。”花何不解。
我沒說話,也說不出話,隻是搖頭。
在我堅持的目光中,花何狠狠地一跺腳,“別去打擾鳳後,今天的事不許說!”
不讓容成鳳衣知道,是不希望他回來,今天才特地送的信,不能因為一場病,而破壞了計劃。
懷中,還有容成鳳衣回的信。
當事情無意中走向了我所期待的一麵時,容成鳳衣在神殿無疑是最好的,於是我匆匆地著雲麒送了封信給他,信上隻有一個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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