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悲雪(1/2)

    起身，這裏的一切結束了。

    來到峽穀底下，堆積如小山丘的白骨不見了。不用多問，也是青衣男子安葬好了他們，如今一切結束，理應也該讓屍骨有個歸宿，這些都是人間豪傑。

    對了，語嫣還在峽穀上方，也許該說是語嫣的遺體了，這事不能忘了。在峽穀上方，也就是半腰處生有幾顆古樹，根莖牢牢的紮在了石壁裏。

    在樹上方有一狹小的洞口，語嫣的遺體就在裏麵，在我臨近時樹木竟有了反應。也許我無法與樹木溝通，但清楚的感覺到，幾顆古樹在排斥我，不讓我接近語嫣的遺體。

    這是在保護萬物人。

    我停在了半空，怔怔的看著洞口裏邊的語嫣，如果不是親眼見她死去，我會以為她安詳的睡著了。嚐試了幾次之後，古樹依然帶有靈性，不讓我靠近。

    我不願傷了這幾顆古樹，知曉樹木因語嫣的緣故而通靈，此時是在護著語嫣。過了片刻後，還是青衣男子出麵，說了幾聲，像是在安撫古樹。

    ‘吱’

    古樹在動，像是回應青衣男子。對於這一幕，我也沒覺的有什麽驚訝，畢竟青衣男子為神，做到這一切不為過。最後，古樹沒了動靜，沉寂在了那裏。

    “去吧，沒事了。”青衣男子歎氣，說了一聲。

    我嗯了一聲，說知道了，一切都很順利，隻是眼前的語嫣，讓我心酸無比。在知道劉氏少年的預言後，我就該讓語嫣留了下來，可這一切都是命，誰又能改變的了。

    語嫣不該埋葬這裏，也許不該秦瀲觸景生情，可我得帶語嫣回去，因為她交待過我。如果她死後，把她帶到秦瀲的身邊，這算是她的遺囑。

    一路無話，誰也沒吭聲。我如今也算是脫胎換骨，僅憑自己就可以飛行，可心裏邊沒一絲快感，更多的是失落，就算下方是浩瀚無邊的昆侖山脈，我也無心欣賞。

    在路過一處時，突然聽到下方傳來了陣陣嘶吼聲，這聲音好像是動物的，數目不在少數。這還未完，半空中也傳來了聲響，是成千上萬的禽類。

    一瞬間，我懂了。

    語嫣死了，是萬物人死了，萬物皆有靈，這是萬物在送行，在送別萬物人的離去。我停在了下來，耳邊是不斷的哀鳴聲，聽著令人傷心欲絕。

    “萬物有靈，聞之令人心傷。”女帝輕語，說完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了。

    起風了，在半空簌簌飄落的是雪，下雪了麽。一片片純白無暇的雪花飄落，落在了語嫣的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花，沒有一片雪瓣融化。

    語嫣像是公主，穿上了白色的公主服，在安詳入睡。很久，很久之後，大雪還在飄落，萬物還未離去，依然在哀鳴、在哭泣。

    我說，有輪回麽？

    青衣男子沉吟了一聲，說道：“有，但輪回之後，本是她卻也不是她了，一個人逝去，就是永恒了。”

    我哦了一聲，青衣男子說的很玄奧，但我還是聽懂了，就算是一人投胎轉世，也是另一個人，與前世有了差別，所以本是她卻也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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