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池

第七十九章 -八十章(3/5)

    車內的程非池張了張嘴,似要什麽,可周封一開口就不打算別人話的機會,緊接著道:“我不想求你原諒,隻希望你看在那時候都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別生阿欽的氣了。”

    聽到這裏,程非池眼皮掀了掀,有了些不同的反應。

    “我不是想用年輕不懂事為他開脫,也不是不讓你氣他,他活該,就是,就是……”周封有些詞窮,“就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其實很早就喜歡上你了,當時那些話根本不是發自內心的,他那人就那樣,死要麵子活受罪。”

    “你來會所那,他當著我們的麵裝腔作勢把你送他的戒指扔了,回頭就趁我們不注意拿走了。後來你跟他分手那,他給你準備了蛋糕,還有同款的戒指,拜托我給他送過去,結果我到那兒他蹲在門口,怎麽喊都不應,瘋了似的滿地找你送他的那枚戒指。”

    “把你氣走之後,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就那樣還惦記著要考大學,答應過你要考大,最後真考上了,結果因為家裏出事沒能去上。那段時間我已經在部隊裏了,不知道他過得這麽不好。你也知道他從前有多嬌氣,零食要吃進口的,床要梨花木的,被子都要真絲填白鴨絨的……反正我是想象不出那些日子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聽你沒有報複他,甚至沒有對他惡言相向,我打心眼兒裏敬佩你的寬容大度,也替他感到高興,代表他沒喜歡錯人,這麽些年的等待也值了。絮絮叨叨了這麽多其實就一個意思,如果你也放不下他,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呢?……這話不是因為我是他朋友才這麽的啊,我發誓!”

    周封舉著手發誓狀,表情肅穆,見車裏的人同樣麵色凝重,沒把他的話當笑話,才放了心,把手放下,道:“我要的就這些,趕時間先走一步,下回有機會再聊。”

    著扭頭就跑。跑出去十幾米遠又返回來,撓著頭道:“那啥,我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兒。阿欽他現在吧,跟從前是不太一樣了,從雲端跌落泥潭,任誰都沒法平常心,能像他這樣堅強已經挺不容易。雖然我不知道程學霸你從前喜歡他哪兒……如果,我如果,你不喜歡他現在這偶爾畏畏縮縮止步不前的煩人樣,也別著急,其實他的本性壓根沒變,就你對他的影響力,從指頭縫裏漏給他一點點耐心就好,千萬別惱了他。”

    到這裏周封一拍手,“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吧,你隨便給他澆點水,他就又活過來了。他現在把你當做,你要是不理他,他照樣能喘氣照樣能活,隻是他的塌了,跟死了也就沒什麽分別了。”

    快黑的時候,葉欽從位於二樓的kv裏出來,在門口張望片刻便看到程非池告訴他的車牌,跛著一隻腳一顛一顛地跑過去,半路被下車接應他的程非池接住,半扶半抱地將他弄上車。

    “等了很久嗎?”坐到車裏葉欽就急忙解釋,“本來想早點溜的,周封那家夥做事二不掛五的,我不在那兒看著他不行。”

    程非池點頭表示了解,接著問道:“他怎麽了?”

    難得見到程非池對自己朋友的事感興趣,葉欽答道:“他追人呢,我當他想到什麽好主意信心十足的,單槍匹馬就來了,結果……”

    “結果?”

    葉欽忽然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多,怕工作一的程非池聽著煩,吐了吐舌頭,簡潔明道:“結果他掀開衣服,胸口弄了個紋身,把要追的人的名字刻在身上了。”

    想到剛才在kv裏經曆的魔幻事件,葉欽都替周封害臊。

    不過想法倒是不錯,班長對他的不信任源於他曾經喜歡過女孩子,他要做的便是讓班長知道自己非他不可,在身上紋名字什麽的看上去沒頭沒腦的還有點非主流,實際上是對症下藥。況且看廖逸方的反應,也確實發揮了奇效。

    車裏很安靜,經過六中的時候,葉欽挨著窗戶看了幾眼那熟悉的大門,之後就再沒有什麽能吸引他往窗外瞧。坐著坐著,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一會兒低頭撓撓自己的膝蓋,一會兒抬手摸後脖子,一會兒又掀起衣服下擺按按肚皮。

    程非池餘光瞥見動靜,轉動眼珠看他時,他正掀起左邊袖口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手指在上麵刮刮蹭蹭比劃著什麽。

    回到宿舍吃過飯,兩人坐在沙發上各自看了會兒書,程非池站起來拿外套穿上,葉欽以為他要走了,垂著腦袋依依不舍地跟在他後麵,卻聽程非池道:“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吧,總是回來拿不方便。”

    再次進到酒店大床房的葉欽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心想花灑壞了竟有這等好處,幸好當時沒把它修好。

    程非池洗澡時,葉欽撥弄著一頭半幹的頭發給周封回消息。周封亢奮不已,廖逸方肯放他進門了,之後便沒了消息,許是在獻殷勤,或者在……親熱。

    剛和好的兩個人必定幹柴烈火,皇老子都沒法打斷,跟自己這邊的情況截然不同。

    葉欽摸了摸屁股底下的床單,想著昨晚上他和程非池居然就這樣蓋著被子睡了一晚上,最親密的動作不過他趁程非池睡熟了偷偷往他身邊靠了靠,越想越覺得不踏實。

    這麽多年了,他就一點都不……想要嗎?

    哪怕得到了肯定答複,葉欽總有辦法把自己繞進死胡同。

    他是行動派,不喜歡把事情擱置著讓自己坐立難安,當下解決掉才是正道。於是等到程非池洗完澡出來,他主動拉著他讓他坐在床沿,自己跪坐於床上,在身後幫他擦頭發。

    擦著擦著,身體就往程非池身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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