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撩衣

第四十一回 口訣(1/2)

    兔妮兒還是個孩子,說著大人話,畢竟還不是大人,模仿著大人的神態,腦中所想不及大人,不過古靈精怪的小鬼頭著實讓我心生慰藉。

    一滴苦澀的淚水順著我的眼角流過泛著痛意的傷口,鹽漬蜇著皮肉,內心很是溫暖。

    我試著抬了抬手,覺得這手不是自己的,又動了動腳覺得這腳也不是自己的,就好像是長在了別人身上的東西,楞想冒充自己的,想讓它聽自己的話,卻力不從心,動彈幾下,背後酸疼的肌肉和骨節中挪動帶來的痛楚讓我不得不放棄,我的脊柱受傷了!

    隻要一挪動,鑽心剜骨的無名疼痛湧上了脊背,疼痛讓我睜開了眼睛,眼角又是一陣撕裂的痛,好在模糊的視野裏有了影像。

    轉動眼珠,我看著周圍,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陽光透過門縫,透過屋子上排的通陽窗戶,祥和的湧入這間屋子,這是浴室旁邊的那間房,布局和千尺躺過的那間相似,卻有所不同。這間房床邊有幔帳,此時幔帳打開著,用夾子固定在兩邊,一抹陽光正落在了床腳邊兒,點點塵灰舞動在斑駁的光影。

    人見到了光明,就像看到了希望,許久未睜眼的我,經過沉寂的黑夜以後,再一次看到晨光,不覺得刺眼,隻覺得親切。我想起了,跳窗逃走的那個早晨,我和芷柔穿過竹林,第一次看到晨曦!帶著她到醫館,認識了老先生,又知道千尺是陰符派的門徒,特地想和他一起回公寓看看,結果…半道他中了印記,咱們又回到了醫館…那女人就來了……那女人…林若莉!

    一想到那女人,想到她那張猙獰的臉,想到她動手,打芷柔!我咬緊了牙,你他麽…打著打著自己沒影兒了!別讓我再碰到你,再碰到你我豁出去也要懟死你!

    趾高氣揚,狗仗人勢的!咳咳咳,我越想越生氣,幹澀的嗓子一陣猛烈的吸了口氣,幹咳起來。

    “嘔兒…咳咳咳…”

    這一咳不要緊,躺在床上的我,被咳嗽帶來的力道震得大頭抬起。

    “哢!”

    背後骨節想動,脊椎被打斷了似的,酸痛感襲來,我疼出一頭冷汗,完了!徹底完了,我的脊椎斷了,脊椎斷了。

    “咚!”

    下一秒,我的頭又重重的擊在了枕頭上,疼痛繼續遲疑,我哼出了聲。緩了良久,那份疼痛的感覺慢慢消除,我嚐試著側過身,我側過身我試試脊椎骨是不是真的斷了。

    慢慢兒的,我挪動著身體,側躺在床上,硬挺著抬起了頭,側身坐起,疼痛繼續著,好歹我終於放心了,脊椎沒事。

    挪著僵疼的手,我推開了被子,用了一分鍾。我坐的直直的,不敢有任何的抖動,怕激起脊椎的痛處,使它‘哢吧’一樣斷了。

    我花了兩分鍾,到了床下,艱難的穿上鞋,我能動了,能動了,心裏暗示著自己,自己能動了,我踉蹌著往屋外挪著步子,兩條小腿在走了三步以後再也抬不起來,我喘息著,搖晃著身體,幾近摔倒。硬撐著,我走到了門邊兒,摸索著推開門。

    “嘎吱~”

    這聲音真好聽,我想聽到卻十分的不容易,短暫的聲息後,門開了,清晰的空氣撲麵而來,一縷陽光徑直打在了我臉上,我眯瞪著眼,跨過門檻,到了台階上,我微微扭著脖子,轉著眼珠子,往四下打量。我是在第二間房子裏,介於千尺躺過的那間房與藥浴的浴室之間。

    跛下台階,我再也走不動,控製著身體不倒下,靠著牆我隱忍著五髒挪移的震蕩感覺,半眯著眼睛,往‘飯屋’看了一眼。兔妮兒,正巧探出頭往這邊看著,見我起來了,忙回屋喊著。

    “哎,爺爺!大叔醒了。”

    “是嗎?!在哪兒呢。”

    “看著牆了,在那兒!您看。”兔妮兒指了指我,噔噔一溜小跑,往我這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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