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能人道(1/3)

    空中風聲忽起，一抹墨色轉瞬即至，伴著一聲冷哼，“利用我利用得可順手？”

    蕪兒揚了揚眉梢，回道：“你利用過我無數次，我利用你一回，這筆賬怎麽算都是我虧了。”

    墨隼眯眼，鋒利的眼光在她臉上流轉。她的不同已不在於模樣的變化，真正令他驚詫的是她的眼神。其中蘊藏的自信、鋒銳、冷傲，是他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他竟似隱約看到他自己。

    他不問之前發生什麽事，蕪兒也不提，兩人並肩而行，身影掩埋在濃濃雲霧中。

    一路寂靜，天色漸漸暗下來，墨隼見蕪兒沒有停歇的意思，便有意無意引導她的方向。當月兒初升，二人默默潛入人界墨宅。

    偌大的宅邸，沒有一盞燈，漆黑得有些可怖，蕪兒立在一株大樹下，安靜地環顧四周。這裏是亭兮師姐和墨隼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亭兮師姐若是知曉，會不會傷心？

    “在想什麽？”墨隼伸手牽住蕪兒，動作自然，好像兩人從來如此。

    蕪兒沒有掙脫，感覺著手腕上神器發出的那股熱力，道：“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墨隼挑眉，回道：“誰帶你來這裏？”

    蕪兒轉眸凝視他，眸光灼灼。微弱的月光之下，這個男子輪廓清晰，異色瞳眸亮得出奇，似天上星子落入其中，而他英俊麵的容仿佛透著一絲絲溫柔和暖意，熟悉裏夾雜著幾許陌生。她第一次這樣正視他，以一種全新的心情看待他。

    “是你自作聰明。”墨隼牽著她飛起，嘴角含笑，離開了墨宅。

    再次落地，仍是人界，卻是另一座大屋。

    屋前高掛一塊匾額，沒有題字，不知是何人的宅子。從正門走入，沿路盡是花草，滿目清新之色，連帶空氣都格外的新鮮。走過蜿蜒的回廊，便見一整個院落的菜圃，種滿各種蔬菜瓜果。院子深處隻有一間廚房和一間臥房，再無其他。

    蕪兒站在菜圃邊，輕哼了一聲。

    墨隼淡笑不語。他原本就是引她來這，是她自己往墨宅飛落。

    “這座大屋是送給我的？”蕪兒直言，沒有假裝不懂。

    墨隼頷首。雖然她不曾對他說過，但他很清楚，她一直沒有歸屬感，一直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蕪兒轉頭，與他對望，嘴唇動了動，想微笑，卻沒有笑出來。是不是有這麽一句話，最懂你的是你的敵人？自認識他開始，他們就水火不容，可到了最後，真正懂她的卻是他。

    “感動？”墨隼斜勾唇角，揶揄道，“我不介意你感動得以身相許。”

    蕪兒甩開他的手，背對著他眨了眨眼，眨去眼底的幾分水氣，大步朝臥房走去。

    推開房門，隻聽身後啪啪兩聲擊掌，房內亮起燈火，照清了牆上一幅幅畫像。蕪兒不禁一愣，畫上女孩兒是她，每一幅都是她。在太白山時的她，在霽月山的她，在黑蠻傲雲洞的她，或笑或嗔，或驚或怒。

    “你畫的？”她回頭，不太相信，“什麽時候？”

    空中風聲忽起，一抹墨色轉瞬即至，伴著一聲冷哼，“利用我利用得可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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