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書上的田園

第四章:去遠方的賊船(1/2)

    陳初中分到了一個船房,裏麵又悶又窄,窗是漏風的,僅用幾條單薄的鐵條釘著,外麵糊幾張舊報紙,風一推動,發出“啪啪啪”的聲響。他靠在小床上,床被和枕頭都發著一股濃濃的黴味,似乎十年沒曬了。

    他清點了一下行裝,除了兩件替換的衣物,一點必備藥物,另外有一把小刀,一隻水壺,此外,還有小販那本《囚徒的遺書》,裏麵存滿了稀奇古怪的文章,但都是不成文的碎片,寫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有自詡為學者的,有屌絲的,有教人行兵打仗的,也有科學探索類的,有不成熟觀點的,也有胡言亂語的,在別人看來是不屑一顧的,但陳初中發覺越讀越有意思,這些根本是平時的書店、網上的帖子看不到的,他甚至將它們統統當作了寶貝。看的累了,他連同那封未拆開的信件,統統扔進包裏,然後躺下,打起盹來。

    隔壁,似乎住著一個和尚,敲了半夜的木魚,間或令人受不了的誦經聲。待暮夜時分,一切恢複了寂靜,隻剩下零星的呼嚕聲和破碎的柴油馬達聲。

    突然,有人敲門。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推開門,頓時聞到一股刺鼻的煙熏味,見站著一個形貌猥瑣的人,這人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布衣,係著一塊油膩的圍布,那氣味從他鳥窩一樣蓬亂的頭發中發出。

    那人佝僂著背,手上正端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有幾碟菜,原來是送吃的來了。乍一看,是一碟炒花生米,一小碟萎蔫掉的醬瓜,一碟秋刀魚。

    此外還有一大碗糙米飯,架著一付歪曲不整的筷子。這些動作,讓人清楚,他是船上的廚師。

    廚師雖然長的五官不正,但是態度不錯,甚至還帶著幾分歐洲人的優雅,他欠了欠身說:“先生請慢用,我叫阿飛,以後飯餐,由我伺候著您。噢,還得給您添一樣東西。”話音剛落,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竹筒,微微搖晃,發出“咣咣”的聲音,那瘦弱的爪子隨即飛快地從衣兜裏抽出一個小盅,拔開塞子,一泓清流注入小盅,不盈不淺,恰到好處,分明是米酒。一股清香隨即飄滿小室。廚師阿飛便折身離去。

    “阿飛。”陳初中叫住了他。

    廚師阿飛覺得奇怪,轉過身來:“什麽事?”

    “這五塊錢是給你的。”

    “這怎麽好意思……嘿嘿……下次,有肉的時候,我給您挑大點的。”廚師阿飛一把抓住紙錢,“倏”地塞入兜裏,滿意地離去了。

    陳初中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他的手頭一直很拮據。

    菜很簡單甚至粗陋,對別人來說,也許難以下咽,但陳初中卻一筷醬瓜,一口米飯,認真的吃了起來,他呷了一口米酒,雖然他不懂喝酒,但他覺得眼前的酒,是無比的清冽甘爽,因為酒,也是糧食做的。

    人活在世上,最關鍵的,其實隻需要兩樣東西:氧氣和食物。此刻,他覺得自己仍舊有新鮮的空氣和充分的食物供養,雖然在一個沒有希望的大海征途上,沒有明顯的暈船,沒有生病,他覺得自己的生命還在良好的延續著,這樣想著,突然口中生津,粗陋的食物在他口中也愈發有味了。

    陳初中分到了一個船房,裏麵又悶又窄,窗是漏風的,僅用幾條單薄的鐵條釘著,外麵糊幾張舊報紙,風一推動,發出“啪啪啪”的聲響。他靠在小床上,床被和枕頭都發著一股濃濃的黴味,似乎十年沒曬了。

    他清點了一下行裝,除了兩件替換的衣物,一點必備藥物,另外有一把小刀,一隻水壺,此外,還有小販那本《囚徒的遺書》,裏麵存滿了稀奇古怪的文章,但都是不成文的碎片,寫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有自詡為學者的,有屌絲的,有教人行兵打仗的,也有科學探索類的,有不成熟觀點的,也有胡言亂語的,在別人看來是不屑一顧的,但陳初中發覺越讀越有意思,這些根本是平時的書店、網上的帖子看不到的,他甚至將它們統統當作了寶貝。看的累了,他連同那封未拆開的信件,統統扔進包裏,然後躺下,打起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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