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私奔(1/2)

    李雯拿給我的，是一張醫生開的化驗單，上麵有我的名字，病狀叫弱精症，我是真不知道弱精症是一種啥病，迷茫地問她，什麽叫弱精症。

    她一臉驚訝鄙視地問我不懂，不過馬上又說算了，像我這種鄉巴佬，不知道才正常，弱精症是啥就不給我解釋了，反正就是說我那玩意兒不行，不能讓女的懷孕。

    我那玩意兒不行？還沒反應過來，她又說生孩子這事兒，她媽催得很緊，想請人代孕，但精子不從我身上提取，以後要是她媽問起這個事兒，就讓我把這張化驗單給她媽看。

    我終於明白了過來，吼道：“你嫌我髒不自己懷孕找人代孕也就算了，居然連精子都找其他男人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怎麽沒必要？你自己剛才也說自己髒了，再說了，要用你的精子，以後生下的娃遺傳了你窩囊廢物的基因怎麽辦？到時候你負責嗎？”

    “那你要去找哪個男人的？”

    “誰知道呢，誰願意都可以，反正不是你就行了！”

    李雯說完，啟動車子風馳而去，我拿著化驗單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又疼痛了起來，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讓我徹底崩潰了。

    來到這個城市，為了貪圖那五萬塊錢，做了上門女婿開始，我丟失的東西太多了，傷害的人也太多了，為了那幾萬塊錢，我把自己變得狗還不如，把自己變成了被人包養的小白臉兒。

    為了那點兒錢，這一個月我的身體就沒幾天好過，不是今天被打，就是明天被打，我像是一個出氣筒似的，被人推來推去，肆意欺淩。

    秦璐離開了，眼鏡仔他們被打得住院了，蘇菲菲遠走他方了，我傷害了一個一個的人，到頭來還落得一無所有，最可恨的是，我不但讓自己變得一無所有，也讓真誠待我的人跟著一無所有。

    我的眼淚早已流幹了，我對這所大學，對這座城市再也沒有任何留戀，有的隻是傷心，悲痛，恥辱，遺憾和絕望，隻有在遙遠的一個地方，一張熟慈祥的臉還給我著一點兒溫存。

    我把化驗單撕成粉碎，慢慢地站了起來，回校失魂落魄地在曾經和蘇菲菲呆過的地方走著，回憶著蘇菲菲在這個地方的笑容，話語以及動作姿勢，我笑了，笑得很燦爛……在某個地方，某個人，也會像我一樣慢慢地踱步，回憶著我的麵容，我的話語，我的一舉一動，然後燦爛地笑著吧？

    荷塘的小橋上，月亮依舊明朗，景還是一樣的景，人卻不是以往的人了，我真找不到在這裏待下去的意義，良久，我簡單地收拾好東西，買了車票，走了。

    這一個月來，我沒有真正地睡過一天好覺，一上車我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可是我卻總被噩夢驚醒，要麽是夢到李雯給我媽打電話，要麽是李虎帶著人來打我，要麽又是楊敏那張清純的臉突然變得猙獰，或者又是眼鏡仔他們無情的責罵……

    但無論怎麽做夢，都夢不到我心中的那個人兒，忽然司機提醒終點站到了，我下車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卻突然覺得那麽陌生，回到家鄉，我依舊高興不起來，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麽，因為地方沒變，但人已經變了。

    “燦？”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徹在我的耳邊，我猛地回頭，正看到穿著短裙的蘇菲菲向我甜笑著招手，我愣在原地，狠狠地扇了自己兩耳光，這不是在做夢吧？

    但我的臉很痛，火辣辣的痛，周圍的人更是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甚至有些膽小的，還故意離我遠遠的，似乎害怕我會突然傷害他們似的。

    痛，很痛！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真的是蘇菲菲在喊我，在甜笑著，在向我招手，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她衝過去，猛地把她抱在懷裏，真的，真的是個人，真的是蘇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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