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掙紮(1/3)

    護士端著藥盤沿著幹淨整潔的走廊徑直走向劉兆輝單獨病房，突然旁邊醫務室的門開了，一個人走了出來，穿著白色的大褂，是那個曾經到監獄和劉兆輝對話的專家，三分鍾前院長找到專家：“剛剛有個香港人到這裏打聽劉兆輝的下落，是怎麽回事？”

    專家看院長鐵青的臉，咽了口吐沫，“我不清楚。”

    院長眉頭皺緊，拿起桌上的鋼筆在桌子上

    敲，敲，敲，讓專家煩躁：“最近劉兆輝怎麽樣？”

    “一直保持著靜默狀態，神智不是很清楚。”

    “你是美國回來的藥物專家，給他找合適的藥，讓他能在測試時顯示出更高危險性，然後給我寫個報告，我看看能不能借機會把他送到醫療條件更好的地方。”

    劉兆輝是個大麻煩，專家點了點頭：“你出去吧。”

    “是，院長。”

    專家對護士說：“給劉兆輝的藥？”

    護士點頭：“我來吧，你去看看新來的四十七號病人。”

    護士轉身離開，專家臉上肌肉繃得鐵青，走到病房前，用鑰匙把門打開，走進去，午後的陽光暖洋洋曬到劉兆輝的臉上，嘴張開，四肢被固定在床上，有掙紮時磨破出血的痕跡，劉兆輝頭發散亂，臉頰緊貼頭骨，幾乎變成一具骷髏，眼睛聚焦不準看向天花板，對醫生走進來毫無反應，專家把藥盤放到小桌子上，坐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煙來，點著了吸了一口，紅色的燃燒物，煙霧迷漫，劉兆輝仍然緊盯天花板：“劉兆輝，我早就想和你好好談談了。”

    劉兆輝嘴角流出口水，肌肉鬆弛類藥物導致無法閉合，專家拿出自己手帕，給劉兆輝仔細擦了擦。

    “開誠布公的談談，我壓力很大，需要釋放壓力，對你說說實話能讓我感覺好受一些。”

    劉兆輝頭輕輕開始顫抖，仍然是藥物反應。

    “接到你這個任務前，我挺興奮你知道麽？

    殺人，吃人，這麽極端變態的表現會是什麽樣精神狀態導致的呢？

    看了所有相關資料後，我很好奇，也很期待對你的研究，（又抽了一口）

    但見到你後，那天夜裏的長談，我有些失望，你精神狀態確實不好，但很狡猾，很警惕，不過失蹤的女友，還有你的孩子，以及長時間精神狀態低迷對你的折磨這些都已經變成了你的死穴，我根據掌握的資料，很容易在談話中把你的精神狀態擊垮，當我提到聲明沒有發布時，我看到你瞬間的絕望，那時候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擔心你自己的安全，你最著急的，是趕快出去繼續尋找你孩子的下落，你的防備也和真正殺人犯隱瞞自己罪行和動機的行為不同，他們是心裏有愧，不論我說什麽都會把我當成危險的死敵，絕對不會信任我，你卻是在試探，同時考慮是否能夠在我這裏尋求到幫助，我很失望，因為我開始確信你不是真正的凶犯，你是無辜的，那天我讓你做測試題時，主管上級電話來找我，我準備直接向對方匯報初步鑒定你沒有問題，但主管部門警告我說有沒有問題不是我能定下來的，也不是他，而是更上邊，關乎到大局，因為當時內地已經在記者會上發表聲明，事情表麵看形勢已經簡單，但如果不小心處理，所有人都會惹上麻煩，聲明我在晚間新聞時候已經看到電視台播放，我覺得上級說得誇張，但我從上麵嚴厲的、非常官方的態度裏，讀到了一種對我的脅迫，他們沒有明確指示我什麽，但我已經明白他們要我做什麽，我突然感到巨大的壓迫力，我感到身不由己，回到房間很出乎我意料，你除了在測試紙上寫了名字，一道題都沒有做，你直接說出了你的猜測，再次證明了你的邏輯思維毫無問題，而且在根據我的表現調整對我的態度，而不是像一個早就確定知道自己有問題的真正暴力型精神病患者那樣，不論我如何，都會對我采取防備態度，你的質問讓我無話可說，特別是你說是不是他們要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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