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女兒

歲月的童話(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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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流程,是一件為同桌好的事情似的。

    很多年過去我大概懂得了班裏男生的世故,或者說,是十幾歲的男孩子努力模仿與偽裝的圓熟。他們知道這樣窩囊,卻也不敢站出來對抗人高馬大的職高生,更清楚一次衝動過後是無休無止的約架和麻煩,所以把懦弱強化成法則。

    同桌看到了我。但我沒留意他的神態。我像條瘋狗,熱血上頭,也沉浸在自己的熱血裏,隻記得因為喊了一句“我

    現在就去告老師”而把職高老大逗得哈哈大笑,笑完了就走了。

    人群散了。我同桌也不見了。

    回憶起來我簡直是個傻×,回班上課了我還不斷地和他說:“你別怕,我去和老師說……”而他一直沒說話,很輕鬆地朝我笑笑,說:“你消停點吧。”

    正巧下午的班會,老師要把幾個愛講話的學生調開,我早有預感會被安排一個新同桌,畢竟我是班幹部,理應“度化”各種後進生。

    但我和他早就商量好了,我們一定會和老師抗議的。老師指著他說,你去第二排,和某某換一下。他拎著書包就站起身。我才注意到,他早就把東西收拾好了,仿佛就等著這一刻了。就這麽輕輕巧巧地走了。

    我肺都氣炸了。那時候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後來再也沒有跟他講過話。

    但他就坐在我前麵兩排,我還是忍不住觀察。新同桌回座位,背後的書包滑下來躺在椅子上,她自己扶起來,坐下。

    我不由得很高興。如果是我,哪怕他在低頭寫卷子,也會自然地伸出手把書包往後一推,給我留出坐下的空間。這些小細節,消失了才被我記起。

    後來他得了一場大病,沒有生命危險,但休學了很久。班主任禁止我們任何人去探望,說會耽誤他的休息,而且他恐怕會因病耽誤中考,見到昔日

    的同學,情緒難免有起伏。

    我高中內斂一些,喜歡誰還知道放在心裏。初中就是個花癡,對誰有意思都放在嘴邊,曾經深受荼毒的就是他,每天聽我念叨個沒完,隔幾天就換一個,他眼皮都不抬,說:“上一個不要了?”

    “你聽我說這個,這個更帥。”我興高采烈的。他會遞過來半張卷子,用筆敲敲空白的地方,示意我講了題才可以煩他。

    拍畢業照的時候他來了,站在很角落,我要很費力才能找到他。但我媽媽說,他長得才最好看。

    3

    這樣說起來,我的莽撞傷害過很多人。

    初中有個好姐妹,是班裏最好看的小姑娘。她和她的同桌關係也很好,是大多數時候歡喜冤家那種類型,不過這是需要仔細觀察才能得出的結論(比如我就沒觀察出來),因為表麵的狀態基本是天天打架。不是打鬧,是打架,男生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的辮子也被揪得七扭八歪。

    我們初中女生研究過究竟怎麽掐同桌才可以達到最小功率最大輸出。一派支持用指甲尖揪住一點點,輕輕一轉,準保一個小血泡;另一派支持大麵積、大力、大扭矩、不撒手;而我提出過,其實和掐的部位有關,人類痛覺神經分布不均,你掐人家的胳膊肘,使多大力氣都沒用的。我得到了兩派的一致肯定,她們紛紛表示果然知識就是力量。

    小姐妹的同桌可不在乎什麽好男不跟女鬥,他統統還手。

    後來換座位,她同桌成了我同桌。我不掐人的,我用作業控製人。但也有拌嘴的時候,往往是因為我小姐妹。她課間來找我玩,碰見他在,

    就哼的一聲鼻子出氣,拉我去走廊講話。兩個人互不順眼,我又拉偏架,終於有一天男生氣壞了,祭出他認為最有力的證據——我小姐妹的秘密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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