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錄

第七十九章 紅塵賓館(三)(1/2)

    連抽了五六根煙,我心裏猶豫著“走還是不走”,最後一咬牙,又撕了一塊浴巾包住雙手當手套,推開了這張老式木床。

    木板銜接處發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臭味兒越來越濃,熏得眼睛劇痛。床板裏的景象,一點一點映入眼簾,挑戰著我視覺恐懼的最底線。

    一具女屍浸在半床粘稠的液體裏,早已泡得如同融化的白蠟,腦門貼的黃符殘破不全。成堆的蛆在屍體裏鑽進鑽出,床板密密麻麻掛著屍蛆結成的蛹。

    要是換成頭幾年,估計我早就眼前一黑,一腦袋紮進屍液昏了過去。這幾年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別得沒練出來,好歹是膽子大了一兩圈。

    我憋氣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麽辦,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屍體好像多了什麽東西。再仔細看,才發現了蹊蹺。

    女屍的身體比正常人體寬了兩圈,胳膊、腿雖然融進身體,卻像是豎著從中間劈開,多了那麽一截。

    我恍然大悟,這是兩具女屍上下疊放融在一起形成屍中屍!

    陰棧、魅、屍中屍……

    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我終於明白了!

    我點了三根煙當作香,並排放在床邊,默念《往生咒》對著床中屍拜了三拜,從床底掏出鞋穿好,出了房間。

    我不知道這兩個女的是怎麽死的,但是我明白了這間陰棧,布成了最凶煞的“屍鬼增運”局。這種格局煞氣極重,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過往行人入住,增財添運。這也是為什麽許多城市不起眼的賓館反而客源興旺的原因。

    我接觸萍姐屍體沾了陰氣,兩陰相融,引出了誤以為是同類的魅。難怪魅一直在:“終於有人陪我了。”

    我站在幽暗的走廊裏,長長的走廊延伸至逃生通道,並排的房門緊閉,傳出嘈雜的電視聲、鼾聲、呻吟聲……

    所有住客,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床下到底藏了什麽東西。

    我摸出手機撥通月餅電話,關機。布這種損德雄局的人,自然是賓館老板。既然月餅聯係不上,就讓我自己解決吧。

    我演算著賓館的格局,隻要找到“局眼”,就能破了這個凶局。

    危險?當然櫻可是饒一生,總要有幾次麵對不敢麵對的事情,不是麽?

    我戳在走廊給自己做了半思想工作打氣,剛下定決心“做人不能慫”,賓館外傳來緩慢的刹車聲。

    我回屋從窗戶往下看去,一輛臥式大巴停在門口,遊客們戴著統一的旅遊帽,低頭魚貫下車。一個手拿喇叭,身材矮,戴著黑棒球帽的中年男子,輕輕搖著係在喇叭尾賭鈴鐺。

    “叮”,一聲脆響,男子嗓音低沉沙啞,“到家了,都進來吧。”

    遊客們默不作聲,雙腿直挺挺走進賓館。這種氣氛異常詭異,我心裏發毛很不舒服,直到大巴最後下來的兩個人,我渾身一哆嗦,一腦袋撞到玻璃上麵。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兩個人——月餅和萍姐!

    我和月餅在日本曾上過一輛在夜間接送橫死鬼魂的鬼車。

    長途巴士分為兩種,坐式和臥式。坐過長途巴士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觀察過,臥式大巴內部是一排排窄的床位,乘客躺在上麵熟睡時,看上去就像是躺在棺材裏的屍體。長方形的大巴,更像一具會行走的大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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