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錄

第五十七章 參母(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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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人長得和我們根本無法區別,我木在帳篷裏,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帳篷外又有人喊我的名字,這次我聽得分明,是月餅的聲音。順著聲音向樹林裏看去,碧綠光點兩長一短閃爍,這是我們倆約定的暗號。我屏著氣拿起登山服穿好,走出帳篷。他們倆相互依偎著睡得正香,還時不時砸吧嘴,也不知道是剛才沒看見我還是對我沒有防備。

    空飄著雪花,落在滾燙的額頭,我稍微清醒了些。雪麵映著月光,地間一片幽白光芒,在兩道掃把痕跡旁邊,有兩行腳印延伸至密林。我一瘸一拐走進林子,月餅正蹲在雪堆旁邊喝著二鍋頭抽煙,悠閑地望著月亮:“今夜月色不錯。”

    “帳篷裏……”我一時間摸不清月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你沒看見?”

    “沒看見我能把你喊出來麽?”月餅連煙帶酒塞我手裏,“遇上參娃子了。”

    我這才回過味兒。白頭山林木繁茂、礦脈眾多,日照充足,更有被稱為“白山黑水”的池沃土。從五行來,“金木水火土”一應俱全,更因為山勢東西南北四縱八橫,大開大闔,周邊高而中間低,正應了“納氣聚靈”的地勢。山中少人跡多靈物,百草千畜修煉成形的不在少數。

    參娃子又稱“人參娃娃”,千年修成人形。白藏於地中,以生長出地麵的紅果綠葉吸取陽氣,夜間在林中走動,借助月亮的陰氣調和陽氣。參娃子性情溫和善良,與世無爭。如果遇到人,參娃子會變成那個人嚇退對方。這東西又有個好玩的性格,極為貪吃,特別喜歡熟食(估計常年在冰雪地裏呆著,吃口熱乎飯不容易),屬於生靈界典型的吃貨,吃飽了就毫無防備的睡覺,直到亮才化成參形,遁地逃走。參娃子極為名貴祥瑞,凡人機緣巧合遇見一次,一生運氣爆棚。許多老參客常年在白頭山尋找參娃子,活捉熬湯飲用,百病皆除,延緩衰老。不過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東西,命格不夠硬的人吃了之後必遭譴。

    我高中同學的父親,早年在東北伐木,夜間撿了隻凍死的山雞,埋灶生火打牙祭。鬆樹枝子生火,石鍋燒著純淨的雪水燉油脂豐厚的山雞,加幾塊老蜂房,不用加什麽調料,鬆香、石香、雞香、蜂香就能混出誘人奇香。金黃色雞湯“咕咚咕咚”冒著油泡,眼瞅著就能吃了,他突然發現從樹林深處走出一個人,和自己一模一樣。

    同學父親自然嚇得不輕,“嗷”一聲就跑了,半道想起參娃子的傳,又壯著膽子折了回去,參娃子吃飽了睡得正香。他按照老參客的古法,在參娃子左腳係了紅繩,扒拉開腦後殼的頭發,拔下一簇紅色的頭發,挖了個雪窩子取暖等到亮。山間一出日頭,參娃子就不見了。他圍著方圓三十丈找了個底朝,終於在石縫子裏麵找到一株摘了紅果,枝莖係著紅繩的人參。

    挖出來一看,竟是周身雪白,膚若嬰兒,隱隱透著血色,眉目清晰,四肢分明的極品血參。也活該他是個吃貨,二話不就下鍋燉了,吃飽喝足回屋睡覺,當晚上就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當時條件還不如現在這麽便利,運木頭的車隊半個月才進山一次,伐木隊的赤腳醫生給他打了幾針青黴素,也不見退燒。眼看身體越來越燙,皮膚都燒成赤紅色,工友們用土辦法把他抬出屋,挖了坑埋在雪窩子裏降溫,沒出半時,坑裏雪都化成了溫水。工友們隻得把他抬回屋裏,這時全身鼓著米粒大的燎泡,“啪啪”爆裂,淌著香氣撲鼻的黃水,異常嚇人。隊裏年紀最長的本地老廚子采野味回來,瞅見這情景,“吧嗒吧嗒”抽了幾鍋旱煙,把燒紅的銅煙鍋子往他印堂中間一燙,皮開肉綻。一道白氣冒出,化成人形,對著老廚子鞠了個躬,老廚子開了房門,一陣風吹散了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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