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幽船鬼鏡（七）(1/2)

    媒婆拍著胸脯保證她出馬一定沒問題後，興衝衝來到朵家。她巧舌如簧，口沫橫飛地了大半，朵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自顧自癡癡地對著鏡子梳頭發。媒婆自討了個沒趣，索性把喜聘放下就走，看朵沒有推辭，心裏覺得可能是寡婦麵薄，既然收了喜聘，這門親事也就成了。

    媒婆回到四郎家裏報了喜訊，自然是吃喝一番。當媒婆帶著酒意出門的時候，黑沒看清楚，被門前一堆東西絆了一跤。當她看清楚那堆東西時，不由酒嚇醒了大半！

    正是送給朵的喜聘！

    四郎家和朵家隔著兩座山，就是腿力快的夥子，也要走兩個多時辰，朵一個弱女子，是怎麽把這些東西送回來的？

    媒婆暗自心驚，仔細看時，發現喜聘上多了一樣東西！

    一麵古色古香的銅鏡！

    在那個時候，銅鏡可是很值錢的物件，足夠普通農戶人家半年生活。媒婆貪念大起，忘記了害怕，把銅鏡揣進懷裏，拎起喜聘回到四郎家裏，哭喪著臉剛出門就碰上鄰村退喜聘的村民，交代了句朵不同意這門婚事。

    喝得全身酒氣的四郎立刻酒醒了，一言不發地回到屋裏，任由父母怎麽敲門都不打開。

    淫邪的火焰在他眼裏突突跳動著。

    寅時，冷月如鉤，掛在灑滿碎星殘雲的夜幕上。山中蟲鳴草拂，露珠墜彎了葉尖，顫巍巍地閃爍著淒冷的白月光。

    勞累了一的村民們早就進入夢鄉，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翻進了朵家的院子裏。

    四郎喘著粗氣，眼露凶光，躡手躡腳地蹲在朵臥房的窗下。邪念衝昏了他的理智，滿身大汗被夜風一冷，讓他漸漸清醒下來。

    如果被抓住，可是會有活活剝皮掛在山頂被風幹成臘肉一樣的屍體任由野獸、飛鳥啄食的下場啊！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朵的屋子傳來陣陣呻吟喘息聲。

    四郎一愣，心裏略帶醋意，暗想果然寡婦無貞女，不知讓哪個狗雜種撿了這個便宜！難怪朵退了這門婚事！

    他越想心裏越怒越妒，好像朵是他老婆一樣，隻想衝進去跟偷情的男人拚命！又一琢磨，一絲邪笑掛在他的嘴角：隻要抓住他們偷情，那麽朵以後就任他為所欲為了。而偷情的男人那裏還可以敲詐一大筆錢。

    他食指沾了沾唾沫，化開了紙糊的窗欞，湊上一隻眼向裏看去：赤身的男人正趴在朵身上聳動。

    忽然，男人像是發現窗外有人，抬頭向窗戶這裏看去。

    四郎看到男饒臉，一聲淒厲的驚叫響徹了整個村莊！

    月野講到這裏，停頓片刻：“有煙嗎？”

    也許是這個故事過於詭異香豔，而且月野的聲音略略沙啞，聽上去特別舒服。我竟然一時間忘記了月餅他們的事情，完全聽入神了。

    直到她問我要煙，我才回過神，連煙帶火機一齊遞給她。

    月野抽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著，看來是不太會抽煙。我想幫她拍拍背又不好意思伸出手，隻好撥了撥滿屋子的煙霧：“四郎看到了什麽？”

    “一麵鏡子！”月野看來對抽煙沒什麽興趣，夾在指間任由它冒著白煙。

    “鏡子？”

    “對！是鏡子！那個男饒脖子上，是一麵鏡子！”

    我聯想到四郎看到的畫麵，打了個哆嗦。如果換作是我，看到一個饒腦袋是麵平板的鏡子，估計也會嚇得驚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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