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玩轉高科技

第六百零九章(1/3)

    我沒有刻意去練習的舞種,今兒去臨摹教坊姑娘的綠腰霓裳,明兒去跳青衣姑娘的長袖一擲。可我要的是練舞後的腰肢細軟,要的是掌上飛燕的輕盈之態。我要的一切一切都是旁人不能給的。忍得此時參悟百遍千遍的苦楚,我一點都不想領受寂寞空庭春欲晚的那種悲涼。

    我輸不起。

    近日頗為平靜,如無風海麵,竟還有些許無趣,曙光將至時我便早早醒來,瞧著窗外色朦朧,心底悄悄生出無名的失落,春意已在這景豐宮待了許久,卻尚且不知落寞還要這兒待多久。鏡中佳人膚如凝脂,未施粉黛仍頗具姿色,隻是嘴角少了些弧度,不知……我輕笑,自己何時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不過是個的美人,鬥得過什麽人呢,或許輕輕動動手指,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不能不鬥,也不得不鬥。輸了,就是死路一條。這些道理,本該在一腳踏入深宮時便明了。我輕輕歎了口氣,素指捏起木梳子,一下一下,將發髻梳好,描眉塗脂,眉眼如遠山近黛,鐫刻風情萬眾。衣袂盈盈如海棠加身,襯得整個人明豔了半分。

    轉眼間半日飛逝,邊的光暗淡下來,忽而,屋外傳來清脆的女聲,聽來便是得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主!晚上皇上要來您這兒用膳!”

    聽見這歡悅的報喜,霎時間瞪大了眼,我入宮也有些時日了,卻是第一次得侍膳機遇。不知怎的,連心情都明朗了不少。驚喜過後,連忙吩咐下去準備吃食,忽覺皇上是中原人,口味大抵與南方人不同,定是吃不太慣四川材,既然如此,自己委屈點也便算不得什麽了,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歡喜,塞了丫頭手裏些碎銀,續吩咐道:

    “叫膳房的人備些麵食,把這些給他們吧。”

    晚膳時間將至,心中覺忐忑不安,攥緊的手出了些細微的冷汗,想著,將腰身挺得更直了些。

    複登閱是閣,不過寥寥一月,閣中光景未變,閣外時事皆非,君子階外明光和煦,春花漸落,悄換流年。前幾日方進過一遭,為的是幫當時還是秋姑娘的禧良娣尋幾本香譜古卷來,今日入閣遂的可盡數都是自己心意。循著記憶,於層書堆疊中得見論詞賦文典,默然翻過一頁泛黃書卷,上存墨濃殘香,正經的館閣文字,周周整整寫著的是“造化賦形,支體必雙;神理為用,事不孤立。夫心生文辭,運載百慮,高下相須,自然成對。”看了這一句,眉心微蹙,照理言來人生肢體成雙成對的確不假,隻是用其比文字,卻未免牽強;況且言於對偶一事,世人往往刻意以繁綺詞藻著於文章,稍不注意,便落得個過於矯揉造作、徒增亂枝,終於冗長的下場。

    心底此時已生了要力減綺靡,歸於清簡的念頭,再翻過一頁去,不由眸底一亮。那光影蹁躚躍在指間,照得明晃晃幾行字,極清晰地現出方才心中所想的範本:“汪洋淡泊,有一唱三歎之聲;而其秀傑之氣,終不可沒。”

    讚許地點頭,歎了聲衝淡雅致,既歆羨且感歎,又想著或能借書問一問陛下的意思,他若與我是一同心儀這自然文字、不加造作,便自然又多一重歡喜,若是不然,曲意逢迎,難免要費苦功了。地雜然賦流形,百媚千嬌,也自然有情之所鍾。待到雙成悄悄兒在後頭出聲提醒,才恍然察覺不知已經閱了幾許辰光,不曉靜室外人聲變換。遂去領存處記了名,乘晚攜書歸往昭陽。

    少年的玉色束帶鬆散,像是捆綁不住主人心中的氣息,宣政殿後的北書房仍是人影攢動,幾個高品的軍務大臣在圍著老營跟三千營的布防爭論不休。

    “現在韃靼的風聲很緊,若開戰,他們一定是要侵襲糧道,今年草原是豐年,有東西吃,應該不會大舉進犯。但是一定要讓王家的六萬大軍先加在邊境線。”

    草原是豐年,韃靼的力量夠了,就大舉進攻,草原是災年,牛羊們吃不飽,東西換不出去,他們一樣就來搶東西,通文眉頭緊鎖複而舒展,今年臨近豐收,它們若是選在今年…此時暮色已經深重,遠處隱約有細細的月牙掛在一角,零散的碎星如魚眼般灰白無光,四周靜謐無聲,張順在旁邊等了許久也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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