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昏迷在雪山中的人(1/2)

    “不過有錢雇傭那麽多魔法師的人又怎麽會在乎這麽點錢...”碎碎念的伯特看了一眼北方聖雪山所在的方向，看到的果然隻有刺目的白。

    就在失望的伯特準備收回目光時——

    “咦？”

    一個灰點突然出現在伯特眼中。

    那是，被白雪掩埋去一部分的人影，在這難以分辨距離的雪地上，若不細看、恐怕會以為那是一截裸露在雪地上的枯枝。

    “布爾德，那邊是...”

    “嗯？”

    一直專注於腳下的布爾德抬起頭，順著伯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北原充當領路人這麽多年，布爾德早就習慣了刺目的白，也因此比伯特看得更清楚。

    躺在雪地裏的，是布爾德熟悉的那個人。

    也是北嶺的人們和與北嶺有貿易關係的商人都知曉的那個人——

    疼痛。

    寒冷。

    凍傷帶來的痛楚，與身體麻痹之下逐漸擴散到全身的無力感。

    ——這，便是林科在意識渾濁的狀態下能夠感受到的全部。

    意識遊離於“現實”與“黑暗”之間，努力運作的大腦隻會不停回顧自己倒下的經過，劃過腦海的、卻隻有足以刺傷眼睛的白。

    理解白色所代表的意義，林科才想起來自己原來是力竭倒在雪地裏。

    保持暈倒的狀態已經有一段時間——也可能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失去時間概念的林科像這樣蘇醒已經不是第一次，每次維持一段時間清醒又很快再次睡去。

    上次醒過來時，林科尚能分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卻沒有力氣擺脫困境。

    到了現在，就連大腦也仿佛被侵入骨髓的寒冷凍結。

    思考，幾近凝固。

    於是，意識也漸漸遠去......

    便在林科放棄掙紮，想要就此睡去時——

    “給我醒醒！”

    熟悉的大嗓門突然出現在耳邊。

    ——啪。

    緊隨其後的，是重重落在臉上的巴掌。

    “快給我醒過來，你這白癡！”

    足以掩蓋凍傷的疼痛與衝擊讓原本幾近放棄的林科意識驟然清醒。

    在腦袋裏誕生出驚愕之前，另一個熟人的聲音便以比先前更清楚的勢頭傳入林科耳中。

    “...布爾德，快住手！”

    林科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模糊的視線很快捕捉到站在自己身前吵鬧個不停的兩個人影。

    那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胖子，與足以代表“北嶺”這二字的粗野漢子。

    運轉僵硬的腦袋稍微思考了一下，林科很快就想起來他們是誰。

    伯特和布爾德。

    一個是自己在帝都結識的商人朋友，另一個則是熟識進入北嶺道路的北嶺引路人。

    “你別拉著我，不給他點刺激恐怕就醒不過來了！”

    “你再來一巴掌怕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你在質疑我們北嶺人的叫醒方式麽？！”

    “所以說，你為什麽會認為他是睡著了啊......”

    趴在雪地上的林科看著就這種無聊問題爭吵個不停的兩人，被冰雪凍僵的臉艱難擠出一抹苦笑。

    哪怕是好不容易等來的救援，也是在林科結識的所有對象之中最糟糕的選擇。

    “不過有錢雇傭那麽多魔法師的人又怎麽會在乎這麽點錢...”碎碎念的伯特看了一眼北方聖雪山所在的方向，看到的果然隻有刺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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