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

第34節(2/3)

    “我,我忽然間很想做……”王錚喘著氣,在他的手掌下微微顫唞,睜開眼,用決定人生重大事件的神情執拗地說:“徐哥,我們做吧?”

    這句話的語境中,有難以阻擋的悲慟嚎哭在隔壁響著,那些哭聲如此淒厲,令人疑慮,以人類的嗓音,為何能持久高頻率地發出來。

    徐文耀手一頓,隨即歎息一聲,唇移回去,覆蓋上王錚的,這回真的輾轉反側,纏綿不休,溫柔中帶著強勢。他是天生適合主導角色的人,情愛方式與本性掛著勾,但成年人的經驗又巧妙地將控製主導權的欲望掩飾起來,所以徐大少總是溫文爾雅,被譽為儒商氣質,仿佛他從來不會對誰大聲嗬斥一般。

    這些東西,帶得太久,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但在此時此刻,他卻很悲哀地發現,慣性一樣的理性沒法停止運作,他腦子裏想的不是順從欲望,而是離開王錚的嘴唇,看著他漂亮的唇形像一朵花一樣微微展開,冒出來的念頭是:

    真的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讓王錚的重要性,從一個不可或缺的朋友,上升到一個不可或缺的伴侶?

    他猛然起身,受驚一樣,狼狽地掉轉視線,說:“你,你身體還不行。”

    這是托辭。徐文耀知道,王錚也知道。

    王錚眼中有濃重的悲哀,卻終究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恩,我現在確實不適合,不好意思,我提了過分的要求。”

    他後知後覺一樣地難堪起來,漲紅了臉,自己手忙腳亂整理身上的衣服,拉過被子,罩住肩膀。

    似乎凝神聽自己的心跳,他閉上眼,控製著呼吸。

    徐文耀定定神,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拍著王錚拱起的背,沉默良久,才啞聲說:“我以前,很久以前,愛過一個人。”

    “到目前為止,我大概,隻在那個人身上體驗到所謂的毀滅一樣的愛。那是一種,幾乎讓禸體要承載不住的巨大壓力,每時每刻,好像都在燃燒,想發狠幹點什麽,想抓住那個人剝光了一口口吞下肚子,這樣就真的讓他成為血中血肉中肉。可怕吧?”

    王錚睜開眼,詫異地扭頭看他。

    徐文耀拿手擋住他的眼睛,澀聲說:“別這麽看我,我已經夠罪孽深重的了。”

    王錚拿下他的手,問:“發生了什麽?”

    徐文耀默然不答,呆呆看著遠方,隔壁病房的哭嚎聲漸漸低了,大概家屬情緒發泄了一波,現在去忙該忙的事。

    “徐哥。”王錚看著他,輕聲說,“你不想說就不說,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說,我會有興趣聽。”

    徐文耀點點頭,拍拍他,用肯定的口吻說:“我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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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或者應該說,我離不開你。”徐文耀坦然地看向他,微笑說,“你對我來說,很重要,超過你想象的重要,但我不願意用一種具體的形式來確立我們的關係,我怕我會弄糟,我不敢,我其實是個懦夫。”

    “你責怪我吧,我該的。”徐文耀垂下頭,拉起王錚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抿緊嘴唇籲出一口氣,說,“老實說,我有點怕咱們變成一對情侶,雖然我們都是同誌,雖然你對我有很強的吸引力,但是,跟那點激情比起來,我更怕激情完了咱們沒法繼續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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