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124、定局(1/3)

    色蒙蒙亮,餘再到底是個文人,精神難支,沈澤川便讓晨陽先帶餘再前去休息,剩餘的事情可以改日再談。餘再也不勉強,留下了岑愈給沈澤川的書信,便退出去了。

    蕭馳野去沐浴,沈澤川就著燭光,把岑愈的信看了。庭院裏的晨光透了進來,沈澤川看到了邊郡的部分,又等了片刻,不見蕭馳野回來。他擱了信,掀開竹簾,沿著窄廊到了裏頭,繞過屏風一看,蕭馳野泡在池子裏睡著了。

    蕭馳野稍感疲憊,原先隻是在想事兒,豈料這一想給想睡著了,麵頰上忽然一涼,他便醒了。

    沈澤川掬了把水,又摸了摸蕭馳野,:“泡涼了,回去睡。”

    蕭馳野起身,“嘩啦”一聲水珠迸濺。他俯首埋進沈澤川懷裏,蹭得沈澤川半身都是水,悶聲:“你抱我。”

    沈澤川抬手捏了把蕭馳野的後頸,:“這不是為難我麽?”

    蕭馳野:“那就我抱你。”

    沈澤川便踢掉了趿著的鞋,伸臂掛在蕭馳野還帶著水珠的脖頸上,有點懶地:“來啊。”

    蕭馳野抬頭用額抵著沈澤川,抱了人,:“北原獵場看了,還成,收拾一下能做營地,就是塔樓都要新建,全是銀子。”

    這邊沒點燈,光線曖昧。

    沈澤川跟蕭馳野咫尺相抵,:“北原獵場往西去就是丹城,以後如果要跟八大營見麵,這地方就不能省。”

    “不急。”蕭馳野用了點力,把沈澤川抱起來,往屋裏帶。

    沈澤川知道蕭馳野這是不打算用自己那筆銀子,禁軍的開銷不能總是掛在茨州身上,蕭馳野又馬上要回離北,缺錢就缺底氣,這事兒他自己恐怕也在考慮。

    “岑愈特地讓餘再帶信給你,想必是有事相求。”蕭馳野上了床,袍子也沒脫,就靠著枕,半攬著沈澤川,把下巴擱在沈澤川的發頂上,,“什麽事兒?”

    沈澤川已經把信看完了,他枕著蕭馳野,把信折了起來,:“岑愈希望你能作為闃都和離北的橋,再給大家一個機會。”

    蕭馳野半斂著眼眸,:“他們這是現下有求於人,所以才肯壓低身份。如果日後內閣與太後關係和睦,離北就得再進去一個人,不是我,就是洵兒。”

    世孫蕭洵如今已經六歲了,蕭馳野還沒有見過他,但這並不妨礙他對侄兒的疼愛,這事根本談不了。

    沈澤川放輕聲音:“岑愈也知道此事難成,所以希望我能夠南下,去一趟啟東,服戚竹音,停下花戚聯姻。”

    “岑愈常年待在闃都,不知道啟東的詳情,聯姻這件事,大帥的不算。”蕭馳野,“這是戚時雨要娶花香漪,又不是她戚竹音要娶。戚時雨是個老滑頭,眼看風向不對,不想讓啟東步了離北的後塵,就想跟闃都親上加親。岑愈他們能給戚時雨什麽?海良宜一死,女帝登基,以前的承諾就都成了廢紙一張,他們沒有任何籌碼能夠打動戚時雨……”

    蕭馳野的聲音越越低。

    沈澤川默數了幾聲,翻身看他,他果然睡著了。沈澤川把那信再次打開,目光在“邊郡”的字眼上流連片刻,又合上了。

    蕭馳野因此睡了個好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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