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87、皇嗣(1/4)

    門板“哐當”地倒地,積塵紛飛,屋內昏暗。費盛掩著口鼻,跨入其中,沒有放過任何角落。

    這是秦|王的舊居,雖然經年失修,卻仍然看得出曾經的富麗堂皇。費盛點亮了隨身攜帶的燭,滅了火折子,往內寢去。

    “帳子和被褥都是新的。”葛青青掀開垂帷,看著那床。

    “幾日以前還有人住,”費盛停留在桌邊,撥開了茶壺蓋,裏頭還殘餘著茶漬,“喝的是厥西白馬州春茶,看來奚鴻軒沒虧待他們。”

    葛青青檢查床鋪時見著血跡,他胸口急促地跳起來,掀掉了整個被子,隨後猛地退了一步。

    床上藏著個已經發臭的屍體,屍斑明顯,顯然是已經死了有幾了。費盛把著光亮,將屍體查看一番。

    “這人是被捏死的,”費盛指著屍體喉部,“直接捏斷了。”

    “有血跡,”葛青青,“他死前還受過刀傷。”

    “不僅如此,你看他的頸部,卡痕有兩道,明第一次沒能掐死他。光憑奚鴻軒請來的那些江湖人,怎麽能把這位師父逼到這個地步?”費盛著,用刀抵著屍體,把屍身緩緩翻了過去,“屍斑無異常,應該沒有中毒。背部的刀傷這麽淩亂,顯然是不懂刀術的門外漢胡亂砍的,刀刀沒中要害,所以才會選擇掐死他。這人應該是他們合力弄死的,我疑心那位師父受了傷,有可能是體力不支,先生萬不得已,才自己拿了刀。”

    葛青青越聽越驚心,:“屍體既然能擺放得這麽整齊,是不是意味著先生與師父還沒有到慌張的地步?隻要……”

    “屍體也可能是別人擺的,”費盛再次環顧,“這裏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我覺得師父受了傷,沒有辦法自如地施展拳腳,所以才要借助先生的力量。但他們再次被轉移,一定不是奚鴻軒的安排,因為他聘請的江湖人裏沒有為了幾個錢而敢與錦衣衛作對的。這屍體到底是不是江湖人還要兩,若不是江湖人——”

    費盛的話音戛然而止。他肯為沈澤川辦事,是衝著肥差去的,這事若不是私人恩怨,就要牽扯朝堂紛爭。他不想把自己搭在裏麵,所以沒有完後半句——若不是江湖人,那麽隻有大內才有這樣的高手,這屍體有可能出自錦衣衛自己。

    葛青青知道他的顧慮,兩個人陷入沉默的僵局。這屋子鬼氣森森,這麽待著也不是辦法。

    費盛收回刀,:“人肯定在闃都,各個官宅王府都有專門的護衛把守,他們高門緊閉,內設暗道,想要藏幾個人易如反掌。對不住,在下才疏學淺,隻能替沈大人找到這裏了!”

    罷對葛青青一拱手,原路出去,上馬回稟。

    葛青青在原地,看那血跡一直拖到了地上,便沿著血跡跪下去,撐著地往床底看。床下更暗,似乎有什麽東西,葛青青探手掏出來,卻是一把灰燼。葛青青吹掉灰,掌心裏隻剩個指甲蓋大的紙片。

    正是齊惠連沒燒幹淨的手記殘餘。

    ***

    沈澤川合眸假寐,指間夾著那被燒得泛黃的紙片,上麵隻剩幾個字,他卻最熟悉不過。

    齊惠連的手記涉及許多事情,那都是他們曾經在昭罪寺裏對談的策論。他教給沈澤川的點點滴滴,還有任職太傅時熟知的宦官底細都在這上邊。疫病時喬涯一並轉放在了閣樓裏,由齊惠連親自保管。

    齊惠連為了防止消息泄露,自有一套閱讀辦法。什麽論怎麽讀,全部都是他在寺中閑暇時自個兒琢磨出來的,如果按照尋常順序看,好些事情都會顯得雜亂無章,像是瘋言瘋語,完全沒有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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