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67、共枕(1/3)

    沈澤川有點愣神,被蕭馳野的胡茬蹭得掌心發癢。他望著蕭馳野,:“……紮手。”

    蕭馳野:“摸著不舒服嗎?”

    沈澤川:“舒服。”

    兩個人隔著點距離,卻又像是沒有空隙。蕭馳野髒兮兮的,這幾日都沒空收拾,如今挨著沈澤川,也沒顧及,由著沈澤川摸。

    晨陽把著門簾,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想容別人進去,又沒聽見蕭馳野的準許,便帶著一眾侍衛卡在門口,個個觀望地,發呆愣神。

    “摸得勁了麽?”蕭馳野忍不住笑出聲。

    “差點意思,”沈澤川唇線緊抿,在蕭馳野耳邊輕聲,“紮得我好疼。”

    “哪疼?”蕭馳野偏頭,用額抵著他的額。

    沈澤川望著他,眼眸像霧氣濕化了的山湖,把那點意猶未盡的勁兒給擱在裏頭,在對視中盡數露給蕭馳野瞧,連眼角都含著若有似無的情。

    蕭馳野忽然蓋住沈澤川的眼睛,頓了片刻,:“這會兒攛掇我不是時候吧。”

    沈澤川:“想哪兒去了?就是看看你。”

    “不給看,”蕭馳野,“回去看。”

    外邊的晨陽咳了幾聲,提著聲音:“主子……”

    蕭馳野挪開手掌,站起身,:“進來。”

    晨陽才掀開簾子,大夥兒魚貫而入。

    ***

    沈澤川靠著枕,披著氅衣,一邊喝藥,一邊聽他們講述近日詳情。待喬涯完了,他凝神沉思片刻,:“不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蹊蹺,我也疑心藕花樓的坍塌不是偶然,而是借著東龍大街官溝堵塞一事蓄意為之。”

    “皇上登基不過半年,如今百廢待興,正是所有人時來運轉的好時候,”蕭馳野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誰舍得他死?”

    這也是沈澤川想不通的事情,他喝完了藥,把碗遞給喬涯,:“宮中的事宜我們不好查證,須得有個合適的人在裏邊才行。”

    司禮監的秉筆太監空懸無人,始終不是個事情。因為宮內事宜蕭馳野和沈澤川都無法插手,那是太後的地盤,將來要起用誰,也是太後了算。但聊勝於無,如果有個內應,也總比兩眼一抹黑要強上許多。

    沈澤川想到這裏,突然問:“上回你要查香芸,可有查出什麽?”

    蕭馳野:“忙忘了,骨津。”

    骨津出列,:“我去香芸坊並沒有打聽出什麽關鍵消息,香芸的恩客不外乎那麽幾個人,我挨個查過,都跟上回做偽證的事情沒有關係。”

    沈澤川總覺得有什麽東西他沒有注意到,冥冥之中有隻手牽引著這些事情,它們之間一定存在著什麽因果聯係。他又陷入沉思,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緣故,怎樣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皇上還沒有醒,疫病也沒有徹底消退,還有幾日閑暇,不著急在這一時。”蕭馳野著活動起肩臂,“官溝已經通了,大家這幾日好好休息。這事兒總會解決,如今養精蓄銳才是要緊事。”

    眾衛應和,又從屋內退了出去。人一走完,蕭馳野就坐到床邊脫靴。

    “你睡飽了,二公子還吊著精神。”蕭馳野躺倒在沈澤川身旁,,“過來點,給我當被子蓋。”

    沈澤川側頭,:“披著氅衣睡吧。”

    蕭馳野閉上眼,:“你披著。”

    沈澤川把枕頭塞到蕭馳野的頸下,蕭馳野盲抓到他的手,順勢捏著他的手腕,拉向自己,抱住了人。

    “太瘦了,”蕭馳野摸著他,“抱懷裏硌得慌,等秋到了,離北的野味也來了,那會兒好好養一養,到了冬就能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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