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59、風月(1/3)

    袁柳暴斃獄中,晨陽給他收的屍,按照蕭馳野的意思,給他的妻兒在丹城安置了新宅子,為他兒子請了個好先生。

    蕭馳野這一病就病到了闃都雪化,等他能出門上朝時,奚鴻軒已經被提拔為吏部考功司主事。

    沈澤川把禁軍腰牌還給蕭馳野,蕭馳野就著拿牌的空當,用眼睛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個精光。

    “謝了,”蕭馳野抽出腰牌,“鎮撫大人。”

    “不敢當。”沈澤川手指微蜷,舍不得似的。

    蕭馳野晃了晃牌子,:“稀罕上了?”

    沈澤川笑了,:“稀罕,這些日子摸慣了。”

    蕭馳野見左右都退避在遠處,便:“光摸我的腰牌也太沒出息了。”

    沈澤川負手,對著他:“大病初愈,二公子浪起來也要找到邊兒。”

    “我清心寡欲了大半個月,”蕭馳野被陽光曬得犯困,挪動了下腳,“朝思暮想的薄情郎也沒去瞧過我一眼,如今出來了,總要想法子治愈情傷。”

    沈澤川被風吹了吹,:“那種時常見異思遷,並且新歡舊愛數不清的壞胚,趁早忘了罷,為他耽誤了人間韶華不值得。”

    蕭馳野:“壞什麽?”

    沈澤川:“二公子。”

    蕭馳野想捏他後頸,杵在這兒捏又不合適,便:“得好,得妙,得二公子要給你鼓掌。”

    “太客氣了,”沈澤川謙虛地,“心意到了就成了。”

    “這麽看你還特地去查了有哪些舊愛,”蕭馳野,“在意啊。”

    “查倒沒有查,”沈澤川,“坐香芸坊吃盅酒,什麽風流事兒都能打聽出來。諸如二公子是常客,風月老手。”

    “佩服吧?”蕭馳野道。

    “佩服,佩服。”沈澤川著看向他,放緩聲音,“但是耳聞不如親試,傳中的,跟我遇著的,不像同一個人呢。”

    “機會少,”蕭馳野抬指掛了腰牌,“多玩兒幾次,就更了解了。‘細嚼慢咽’咱們也不是沒試過,滋味還好?”

    沈澤川在他目光裏抿緊唇線。

    蕭馳野笑,:“看來還記著呢,那答應我的事兒,也還記著吧?”

    “替你給香芸捎話,”沈澤川,“為你們牽橋搭線,賺杯喜酒喝,當然記著了。”

    “我就知道你靠譜,”蕭馳野,“這事兒要是成了,我該怎麽謝你呢?”

    “就當份子錢吧。”沈澤川有點懶散,目光沿著石板往外瞧,心不在焉地道。

    韓丞正好從堂內出來,衝他們倆人招手,旁邊的太監快步跑來。

    “兩位爺請,皇上等著呢!”

    李建恒坐在龍椅聽著人議事,馬上立春,各地桑麻植種都是大事。其間都察院左都禦史岑愈上奏,提到闃都各個民區都有吞占官溝的現象,眼下正開始化雪,堵塞的官溝如果無法保持通暢,遇見雨季必定會漲漫街道。

    這事太了,起碼比起周圍商議的事情顯得那麽微不足道。李建恒甚至沒有聽清,便放了過去,被中博來的布政使用大嗓門引去了目光。

    岑愈幾度想要再開口,都被打斷了。

    散朝時岑愈出宮,忽然聽著後邊有人喚他。他回首,見是沈澤川。

    沈澤川行禮,:“冒昧阻攔岑禦史,卑職有事請教。”

    岑愈:“沈鎮撫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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