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夜談(1/3)

    “話是這麽，”蕭馳野垂下眼睛,“但是直係前線成敗的人是沈衛。”

    他這般垂著眸,使得眼神看起來分外深情。適才的光芒沒有散盡，漾在他的眼睛裏,像是盛夜裏的流螢。

    沈澤川看了片刻，：“兵部這些年沒有人員調動。”

    “你想查就查,”蕭馳野,“這件事我不會阻攔。”

    “你自然不會,”沈澤川挪回目光,看著書，“因為你也想查。最有嫌疑的該是花家,可是沈衛已經是把不幹淨的刀，處理他有千百種更加簡單的方法，如此興師動眾,反而容易留下把柄。”

    “你殺了紀雷嘛,”蕭馳野笑了笑,“他應該對你交代了不少東西,掖著藏著多沒意思？拿出來一起猜啊。”

    “你的東西我都知道，我的東西卻隻有我知道。”沈澤川一點點地抽手,“這分量可不一樣呢。”

    蕭馳野想了一會兒,：“這麽著吧，咱們一換一。”

    “好，”沈澤川，“先讓一讓。”

    蕭馳野仗著身高,把人堵在書架旁，抬手隨意地翻著書頁，：“你不懂規矩啊，秘密要悄悄地。”

    沈澤川前傾，：“悄悄不是貼在一起。”

    “隔牆有耳怎麽辦？”蕭馳野把書擱回去，撐著臂，衝他一笑，“畢竟這院子也是我新買的，還沒摸熟，謹慎些為好。”

    “蕭二，”沈澤川看著書，“你真是個混球。”

    “是了，”蕭馳野，“那能怎麽著？我要開始了。”

    沈澤川等了半晌，沒聽著動靜，一側頭，發現他還在看自己。

    兩個人呼吸交錯，蕭馳野才開口：“沈衛不是**，建興王府的火是錦衣衛放的，帶令前去的人正是紀雷，你也知道，對嗎？”

    “我知道，”沈澤川平靜地，“這不是秘密。”

    “那麽端州淪陷的真正原因你知道嗎？”蕭馳野問道。

    沈澤川不能轉開目光，他甚至不能緩慢地思考，因為一旦他跟不上蕭馳野的思路，就很容易掉進對方的套裏。

    沈澤川：“茶石河遇襲時，沈衛調遣端州守備軍後退，留下了世子沈舟濟前去茶石河支援。沈舟濟跟他老子一種貨色，丟下茶石河軍士帶著親兵臨陣脫逃，當日就被邊沙騎兵拖死在了官道。沈舟濟一死，茶石河士氣崩潰，軍士被坑殺之後，端州前方已經沒有兵馬了。”

    “得不錯，”蕭馳野，“但你不知道一點，沈舟濟沒死時，與沈衛合力勒死了端州守備軍的指揮使澹台龍。”

    澹台龍，澹台虎！

    難怪澹台虎會他親兄弟也在茶石坑。

    沈澤川眉間一皺，：“勒死了？”

    “因為澹台龍執意要出兵迎敵，當眾屢次反駁沈衛，沈衛的退兵調令下達後，他抗命不遵，沈衛便假意借酒賠罪，酒後與沈舟濟把他勒死在了房間裏。”蕭馳野到這裏頓了頓，“老虎不知道，他以為澹台龍是戰死的。這是我的第一件事，該你了。”

    沈澤川迅速整理思緒，：“沈衛參與皇位之爭，為太後殺了人，事後被太後嚴密看管。他覺察危險，賄賂了潘如貴，去了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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