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秋寒(2/3)

    李建恒有些討好，他在即將成為這下之主時，竟然要比過去更加怯弱。那不可一世的氣焰似乎在秋獵裏被磨掉了，他已經明白了到底誰才是強權。

    蕭馳野沒打算要封賞，他的心願李建恒最清楚不過。可是直到今，李建恒也沒有開口提過放他回離北的話。

    蕭馳野麵不改色，心卻沉了沉。

    五日後，離北王入闃都。

    那日秋雨綿綿，蕭馳野一早就打馬出城，站在當年送人的亭子，等了兩個時辰，終於看見際飛出幾隻鷹。

    他肩頭的“猛”霎時亢奮，衝入雨中與兄弟姐妹盤旋敘舊。

    雨中鐵騎直奔而來，猶如一道濃墨畫在水中，蕩到了蕭馳野跟前。他不等鐵騎奔近，先翻出亭子，在雨中迎了上去。

    “爹！”

    蕭既明在馬上哈哈一笑，對前邊的父親：“他現在看著人高馬大，可是一見著爹，就露了原形。”

    蕭方旭摘掉了自己的鬥笠，俯身扣在了蕭馳野的頭上。端詳了一會兒，：“長高了。”

    蕭馳野露齒一笑，：“那是，大哥都要矮我半頭呢！”

    “得意了。”蕭既明，“自打長過了我，年年見麵都要提一次。”

    蕭方旭讓朝暉牽著馬，自己翻身下去，抬臂猛地抱了把兒子，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傻子！”

    蕭馳野被拍得直笑，他：“我等了好久，路上遇著什麽事了嗎？”

    朝暉：“少爺在家裏惹了風寒，王爺專程繞到燈州，請一歸大師去家裏看看。”

    蕭馳野：“阿洵病了？幾時的事情，大哥信裏怎麽沒有提！”

    蕭既明：“毛病，有亦梔在家看顧，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蕭馳野略感失落。

    五年前他離開離北時，大嫂正有身孕，如今阿洵都四歲了，他還沒有見過，隻能從父兄的來信裏知道侄子一些趣事。

    他想回家。

    蕭馳野的失落轉瞬即逝，他笑：“我早備了生辰禮，這次大哥回去，就再替我帶回去吧。”

    蕭方旭撣了撣他的鬥笠沿，：“臨行前，洵兒特地給你畫了幅畫，等會兒讓朝暉拿給你。此處不是敘話的地方，先入宮，晚上歸了府，咱們父子再不遲。”

    一行人上馬，並駕入了闃都。

    離北王已經許多年不曾露過麵，如今下四將已成彪炳悍名，卻甚少還有人記得離北王蕭方旭。

    齊太傅入秋吃胖了，這會兒在雨裏洗著腳，腳趾搓動，：“若下四將，二十年前也是有的。當時離北的蕭方旭，啟東的戚石雨，邊郡的陸平煙，還有鎖關的馮一聖，就是四方兵馬統帥。後來馮一聖戰死，馮家就絕了後。如今怕也沒人記得這名字，但當年都是馬踏邊關、橫掃邊沙的悍將。”

    “馮一聖麽。”紀綱在裏邊炒菜，大聲應著，“怎麽沒人記得？川兒！馮將軍兩個兒子全部戰死沙場，他後來收的義子，就是師父的大哥！”

    沈澤川盛飯，：“師父的大哥？”

    紀綱一拍腦袋，：“我忘記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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