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霜寒(2/3)
李建恒癡癡地:“皇兄……這怎麽能行……皇兄……”
“削番減兵。”鹹德帝微弱地,“……必要之時……殺……殺……”
殺了他。
李建恒見他閉眸,頓時嚎啕起來。鹹德帝死前也沒鬆開手,那眉間的憤恨、陰鬱始終不散。
他繼位九年,沒有在太後身前做過一次決定。他的吃穿用度,擇寢人選,全部都有太後得算。他這輩子最瘋狂地舉措便是暗通啟東,拉攏奚固安,在獵場為李建恒鋪出了一條看似平坦的帝王路。
歸程的長隊停下,跟著哭聲震。大臣們烏壓壓地跪下去,海良宜帶頭垂淚哽咽,喊了一聲“皇上”,便是鹹德帝最後的尊榮。
闃都喪鍾長鳴,舉國痛哭。
花太後坐在榻上,喂著鹹德帝的鸚鵡。
這鸚鵡聽著鍾聲,喊道:“建雲!建雲!建雲回來啦!”
花太後耳畔的東珠微晃,她頷首:“建雲回來了。”
鸚鵡接著喊:“母後!母後!”
花太後磕著木勺,一動不動。斜影裏的白發已經遮掩不住,她眼角的細紋像是貴瓷上的裂痕。
鸚鵡又喊了幾聲,忽然一頭栽倒籠子裏,再也不動了。
花太後擱了木勺,靜坐到鍾聲停息,才:“魏嬪呢?怎麽這般久還沒有來。”
回了闃都,因著鹹德帝,蕭馳野忙得腳不沾地。他跟著百官跪了幾日,等到真的能躺下時,已經精疲力盡了。
但是精疲力盡也要洗澡,蕭馳野擦身時,見肩臂上的擦傷已經結疤了。他套上新袍出來問晨陽:“那人呢?”
晨陽這次知道是誰,:“錦衣衛重整,他這幾日要重新入編,家也沒怎麽回。”
“我問……”蕭馳野,“紀雷呢,你答的誰啊?”
晨陽略微靦腆地抓了抓頭,:“紀雷啊,關押起來了。新帝登基之後便該問斬了。總督,這人不還是你押進去的嗎?”
蕭馳野搭著外衫,一本正經地:“我忘了。”
沈澤川與葛青青還有吳在麵攤上用麵,吃一半,吳忽然直了眼睛。
沈澤川回首,見蕭馳野給老板拋了銀子,掀袍坐在他邊上,:“兩碗麵。”
吳“呼嚕呼嚕”地把麵扒完,捧著碗挪開屁股,鵪鶉似的去了另一個桌子,葛青青也在蕭馳野的目光裏帶著碗去了。
沈澤川挑著麵,:“我吃飽了。”
“吃完。”蕭馳野抽了雙筷子,對著沈澤川夾了夾,“見著我怕了?這麽著急跑。”
“怕啊。”沈澤川慢吞吞地吃了最後一口,“任誰被……摁一次也該怕。”
“那日護駕的時候,你跑得也挺快。”蕭馳野的麵來了,他倒了醋,“這麽好的升官機會,你怎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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