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18、驢炙(2/3)

    一群紈絝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蕭馳野餘光見沈澤川半垂著頭,看不出喜怒。

    這人的後頸籠在側旁的琉璃昏光裏,像脂玉一般延伸到了衣領下,仿佛揉一把就能品出**的滋味來,正毫無招架之力地等著人上手。他側容的輪廓流暢漂亮,那鼻梁的弧度是生得真好。眼角最要命,勾人心癢的東西全擱在裏邊了,隨著上挑而笑意隱約。

    蕭馳野再看一眼。

    沈澤川還真在笑。

    “認錯了人嗎。”沈澤川眼眸斜向蕭馳野。

    “刮目相看。”蕭馳野收回目光。

    沈澤川抬眸,對席間諸位乖順地笑了笑,:“中人之姿,各位抬愛了。”

    見他這般聽話,那還端著的都鬆了懈,話講得越發不堪入耳。

    奚鴻軒:“近來東街上不是興起種新把戲麽?叫‘耍杯子’。把那上好的佳釀用金杯盛了,擱在美人的香履裏,傳吃著玩兒。殿下,玩過嗎?”

    李建恒笑幾聲,:“佳釀有了,找不著美人啊。”

    奚鴻軒輕薄地示意:“這不正坐了一位嗎?”

    沈澤川跟他一直像是素不相識,這會兒也隻是勉強一笑,:“我哪配‘美人’呢?諸位要真想玩兒,今夜我請諸位去樓裏玩個痛快。”

    沈澤川到底有花家保,別的人見狀,也不敢得太過。唯獨奚鴻軒像是跟他八字不合,鬧得越發難看。近來聽聞奚固安在太後跟前失了寵,如今都當奚鴻軒是借著沈澤川為哥哥撒氣。

    沈澤川正欲開口,忽聽邊上的蕭馳野:“別人玩過的把戲,怎麽能給楚王殿下玩?這吃鞋耍杯子早八百年的東西了,南邊的娼妓也不興這個。不如換種玩法,奚二少,脫了你的鞋,咱們拿出去當船耍。”

    席間哄然大笑,奚鴻軒肥胖,腳也比常人大許多,平素沒人敢提,不想竟讓蕭馳野拿出來開涮。

    “那也成啊。”奚鴻軒順坡打滾,豪爽地抬了腳,喚道,“來人!給你奚二爺脫鞋!”

    李建恒見樂起來,罵了幾聲。

    沈澤川也沒料得蕭馳野會解圍,他與奚鴻軒本就是走一場戲,此時又望向蕭馳野。

    蕭馳野沒理他,拿筷子自己吃了點東西。

    那太監風泉坐了片刻,看菜上得差不多了,才:“玩兒是諸位爺們的事,今夜我就給大家再添道菜好了。”

    他著拍拍手,底下早準備好的夥計們趕忙進來上菜。

    然而這道“菜”,卻是匹活驢。

    風泉:“人間佳肴,就數著驢肉最好。諸位爺,吃過‘驢炙’嗎?”

    席間喧聲漸止,都看著中間的驢。

    李建恒:“什麽‘驢炙’?”

    夥計們倒了土在地上,手腳麻利地圍了個土田。他們把驢子趕到土上,將四蹄埋進了土裏,讓驢子腹部貼著土,又給驢子蓋上了厚絮被。

    “諸位爺。”風泉謙和地,“且看好了。”

    夥計半蹲著身,接過瓢,舀著才出鍋的沸湯,盡數倒上去。邊上打下手的按著被子,從嚎聲哀叫的驢子頭頂抹下去,那驢毛活生生地被澆落了。可是這還沒完,那倒沸湯的夥計擱了瓢,又從這火驢身上剜著肉。

    肉盛盤裏,爐邊的人就地現烤,烤完了再挨個傳給滿座。

    驢子越叫越慘,連樓下的人都驚動了。

    李建恒麵色發白,看著這驢肉,掩著口鼻:“風公公,這道菜也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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