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14、螳螂(2/4)

    “皇上。”潘如貴也輕聲,“福子命不足惜,若楚王因著私怨殺了他,那倒罷了,隻怕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皇上出宮的日子少,可福子出宮的日子多,楚王為何不挑別的日子,非得在今呢?”

    鹹德帝忽然又猛烈地咳嗽起來,他撥開潘如貴的手,自己用帕子擦拭了血跡,誰也不看,:“建恒乃是朕的親弟弟,他什麽脾性,朕最明白。這案子既然已經如此,就讓紀雷結了。全係福子狗仗人勢,僭越禮法,惹人怨妒所至。罰阿野在府中禁足半月,罰紀雷和奚固安三月俸祿!潘如貴,你去傳話,完就讓他們散了吧。”

    “這……”潘如貴看向太後。

    太後不話。

    鹹德帝便望向太後,言辭懇切:“母後,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秋季將近,邊陲不穩,互市摩擦日漸繁多。離北,啟東,邊郡,都需要安定軍心。此刻追查,若是牽扯眾多,誤傷了邊陲,苦的就是黎明百姓。中博之痛雖已過去,中博之恥卻尚未雪洗。母後,此案不宜久拖,唯恐傷了人心。”

    太後麵露關切,替鹹德帝掖了被子,:“皇上病體未愈,卻仍舊操心國事,此乃江山社稷之福。潘如貴,你去吧。”

    潘如貴應聲,緩緩退出門去。

    太後又:“依照哀家來看,這沈氏第八子一心悔改,與那沈衛截然不同,是個可以用的孩子。”

    鹹德帝:“他身子不好,怕也擔不了什麽差職,還是待在寺中靜養吧。”

    太後卻緩緩放下手,:“皇上得在理。可人已經出來了,再這麽無緣無故地打發回去,難免惹人猜疑此案。那豈不是與皇上所求背道而馳?”

    鹹德帝便笑了笑,轉頭對沈澤川:“太後愛重,你日後可要銘記於心,不要赴了你那不忠不孝的父親舊塵。就去錦衣衛吧,十二所輕重不同,自然有你能做的事情。”

    沈澤川伏身叩了頭,謝了龍恩。

    待人都離開後,鹹德帝伏在床沿,將適才喝下的藥盡數嘔了出來,他蓋在手上的被已被擰得皺巴。屋內燈燭昏暗,鹹德帝麵色發青,已然是重病之態。

    太後由潘如貴扶著,走在水廊上。花香漪捧著新采的芙蓉,與侍奉的丫鬟們遠遠跟在後麵。

    “皇上自打上回病後,越發獨斷專橫了。”太後走得緩慢,,“重病之人,如何還能操勞國事。”

    “所謂病來如山倒。”潘如貴,“皇上也是著急了。”

    “當年哀家選了建雲,是看重他溫雅恭順。這些年裏,他雖然一直病著,卻也算是盡心盡力。”太後看了看潘如貴,,“可誰承想,他這般畏懼蕭家。每每抉擇之時,總想誰也不得罪了去,可世間哪有那般如意的事情。”

    “這闃都裏邊的事,到底得聽您的吩咐。”潘如貴,“等過些日子,魏嬪娘娘得了子,太後便再無須憂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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